南王点了点头,伸出双手。
“朕与南王,本是同盟之友,两国开战,虽非朕愿,然念及祖宗基业,奉天地之命,负万民之愿,朕需忧国奉公,以国为重。朕素知南王秉性,宽厚仁德,心怀慈爱,此番战事定是为小人挑拨,今南王来降,朕心甚慰。朕怀故旧之情,不忍加以暴刑,故而……”李玮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南王。
此时,他的神情格外紧张,仿佛是一个在等待判官宣判死期的犯人。
“故而封南王为临水侯,封地漌水,南王宫依旧赐予临水侯居住,望南王勿负朕心,安分守己,使得四海安宁,再不复刀兵之祸。”
言毕,南王僵在原地,他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黄旨,像是听错了一般。
“临水侯,接旨吧。”
“是…………”
“是…………………”
南王猛的擡头,脸色却变了一下。
“是…………罪人………罪人接旨……………”
“如此,便无要事了,对了……”李玮看向南王身後的臣子,“至此之後,还望临水侯相助我王,使得百姓自去换钱,勿要阻拦官兵,生出祸患。”
“这衣饰,自然也得改一改。”
“是…………”
南王垂眸,随即叩拜。
“臣听命。”
李玮见状,本想离去,傅阙美却上前,摇了摇头,经他这麽一提醒,李玮也想起来了,便向衆人问道:“临行之前,蒙一友人嘱托,向我讨要一人,名曰陆忠,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陆忠?”衆人面面相觑。
“此人究竟在何处?”李玮问道。
“他……”一臣抿了抿唇。
“前些日子……他屋中的仆役前来回禀,称他已在屋中自缢!”
“什麽?!”傅阙美惊了一下。
“是真的,他的棺椁已送去下葬了……”
“可知为何?”李玮问道。
“我们又岂能知道?朝中也无人与他相熟,知晓内情的恐怕是寻不得了。”
闻言,李玮叹了口气,说道:“如此,便也罢了……”
李玮看向傅阙美,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南王宫中有不少官员是愿意相助两人处理公务的,因此,换钱一事并未受到多少拦阻,自然,也有不少人是抗拒的,李玮倒也未强求这些人,而是将他们削了官职,遣返回乡了。
唯有一人,现今正关在牢狱之中,只因他时常唾骂仪国,傅阙美觉得烦人,便将他关进了牢里。
闲下来时,傅阙美瞥了一眼李玮,问道:“李少府,我军有无撤走?”
“元绛何有此问?”
傅阙美放下纸笔,说道:“少府可还记得,那日我们赶到貔渔县的事?”
“记得,元绛还向我说起鱼灯的来由。”
李玮说完,转眼看向傅阙美,见他神情恍惚,像是藏着什麽心事,便又多问了一句。
傅阙美听了,摇说道:“掌管一千人与一万人,究竟不同,可是该提醒一句,以免乱了分寸。”
“元绛是说……想去军营里走一遭?”李玮问道。
傅阙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