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出自己的小板凳,眼睛亮晶晶的,凑到婶子大娘们身边,乖乖听着村里的家长里短,各种劲爆八卦。
“……我跟你们说,那个张寡妇你知道吧……”
宋春迟点点头,那个张寡妇她知道,是村口张大家的老婆,在宋春迟刚来时,张大因为上山狩猎不幸摔下了悬崖,救治不及,早早的就去世了。
张大的白事她受张寡妇邀请去过,那一手极具特色的农家小菜让宋春迟记忆犹新。
见衆人目光莫名投向自己,宋春迟不明所以,呆呆地接话:“张寡妇我知道啊,她做菜很好吃……”
脑门上被弹了一个蹦。
几位大婶大娘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问道:“阿迟姑娘啊,你怎麽这麽不上心。”
“阿景兄弟你知道的啊……”
几个人扭扭捏捏,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宋春迟听着,脑袋晕乎乎的,于是她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不成,他两勾搭在一块了?”
几位婶子大娘齐点头。
可宋春迟不信,张寡妇长得还没有她好看,赵景润曾经好歹也是一个世子,见过的女人多的去了,能看上那个张寡妇?
她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张寡妇的长相,可除了咽下口水,撇去张大白事酒席上的饭菜外,什麽也没有。
衆人见她不信,撇撇嘴,提醒道:“阿景兄弟,人长得俊朗,又聪明,他日日对你献殷勤你不搭理,那张寡妇可是惦记你家阿景兄弟好久了,你难道没察觉?”
宋春迟摇头,义正言辞的解释道:“他不是我家的。”
衆人切了一声。
“还说不是你家的,你两那眉来眼去都多少回了,阿迟你就是死不承认,倔!”
宋春迟被说得脸红发臊,赶紧搬了小板凳就跑回了自己家。
一进门,正好赶上赵景润给她送新鲜的蔬食。
一堆碧绿的菜叶子上压了半只野鸡。
那野鸡被处理的干净,身上的毛都被开水烫干净。
“迟迟,这野鸡是我早上跟村里打猎打的,你今天尝尝。”
赵景润也不等宋春迟回应,放下东西就走。
这是他们落脚这处山村长久以来的相处。
在他的视角里,他只是一个借口宋春迟可怜想要照顾她的好心人,宋春迟对他客气,很正常,对他不熟络也很正常。
而且,他这些时日对她的好,甚至可能给她带来了非议。
赵景润记得,宋春迟很早之前就跟他说过,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是他,带给了她麻烦。
“等等。”
宋春迟叫住赵景润,指指篮子里的半只野鸡,主动问道:“阿景,还有半只呢?”
她想起刚刚村口婶子大娘对她说的话,赵景润跟张寡妇勾搭在了一起。
以前赵景润有什麽好东西,从来不会自己私留,这是第一次给她半只鸡。
怪不得她多想,还有半只鸡呢?
他是自己留下了吗,还是送人呢?
若是送人了,那给谁呢?
宋春迟想到自己这些时日跟赵景润保持的距离,二人一同落脚在这处村落後,她便主动跟村民们表明自己跟赵景润一路逃难过来的,赵景润是她的救命恩人,除此之外,他们什麽也没有。
她平日里除了时不时的回报一下赵景润为他送过来的蔬食之外,几乎从不跟赵景润说些什麽。
说的最多的,也就是一些日常关心,感谢。
“阿景兄弟,人长得俊朗,又聪明,他日日对你献殷勤你不搭理,那张寡妇可是惦记你家阿景兄弟好久了,你难道没察觉?”
婶子大娘的话语回荡在宋春迟脑海里,她的胸中升腾出一股无名火气。
见赵景润不说话,她胸膛中的这股火气更大了。
她压了压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阿景,你是留下来自己吃了吗?”
赵景润摇头,给宋春迟怒气腾腾的内心,浇了好大一瓢油。
“村口的张娘子拿棉布同我交换,我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