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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星条红与皇室蓝谁是攻 > 12(第2页)

12(第2页)

他妈妈丶大部分的行政团队,还有一半的媒体团队,此刻都在忙着处理一则北韩飞弹测试的新闻,所以没人注意到茱恩让他偷偷爬上了她的休旅车。茱恩抓着他的手肘,开着无心的玩笑,等他们在距离碰面的咖啡厅一个街口的地方停车时,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

「我会让他知道你在这里。」她说。「至少这会让他觉得好过一点。」

「谢了。」他说。在她下车之前,他抓住了她的手腕,又说了一次:「认真说。谢谢妳。」

她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和艾米一起下车了。他则一个人待在一条小巷里,有一车随扈在一旁等他,他肚里则不断翻搅着一股让他不舒服的感觉。

过了漫长的一小时,茱恩终于传讯息给他:结束了。下一封则是:我带他去找你。

他们在离开前讨论好的解决方式是:艾米带着茱恩和亨利回到巷子里,让他像政治犯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车。他倾身靠向两名坐在前座的特勤组人员。他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现在这是哪出,不过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嘿,可以给我一点空间吗?」

两名特勤组探员互看一眼,但听话地下了车。一分钟後,另一辆车来到和他平行的位置,车门打开,他就看见了他。亨利看起来紧绷而不悦,但就在一步之遥。

亚历克拉着他的肩膀,把他拖上车,车门在他们身後关上。他紧抓着他,从这麽近的距离,他可以看见他脸上一层灰黯的神色,他的视线涣散。这是他看过亨利最糟糕的样子,比他发火或濒临哭泣边缘的样子都更糟,看起来空荡而无神。

「嘿。」亚历克说。亨利的眼神依然没有对焦,亚历克便移动到座位中间,让自己出现在他的直线视野之中。「唉,看着我,我就在这里。」

亨利的手颤抖着,呼吸短浅,而亚历克知道这代表他的恐慌症正在内心蠢蠢欲动。他伸出手,握住亨利的一只手腕,感受着他的脉搏在他的拇指下快速跳动。

亨利终于迎向他的视线。「我好讨厌这样。」他说。「真的好讨厌。」

「我知道。」亚历克说。

「以前……我还可以忍受。」亨利说。「因为我以前从来──从来不知道还有别的可能性。但是,老天,现在这个──简直是满满的恶意。是一场该死的闹剧。还有可怜的茱恩跟诺拉,她们就要这样被利用吗?你知道,我祖母还希望我带我自己的摄影师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却堵在喉头,当他吐气时,气息剧烈地颤抖着。「亚历克,我不想这麽做。」

「我知道。」亚历克又说了一次,擡起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抚平亨利的眉头。「我知道。我也讨厌这样。」

「这样不公平!」他继续说着,声音濒临崩溃边缘。「我那些垃圾祖先做了那麽多狗屁倒竈的事,但是都没有人在乎!」

「宝贝。」亚历克伸手抓住亨利的下巴,将他拉回现实。「我知道。真的很抱歉,宝贝。但是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好吗?我保证。」

亨利闭上眼睛,从鼻子吐气。「我想相信你啊,我真的想。但是我好怕我永远办不到。」

亚历克想要为了这个男人对抗全世界,想要报复所有伤害过他的人事物,但难得一次,他想要成为比较稳定的那一个。所以他温柔地轻抚着亨利的颈侧,直到他的眼睛再度缓缓睁开,露出浅浅的微笑,用自己的额头靠上亨利的额头。

「嘿。」他说。「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听着,我告诉你,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字面意义地跟你祖母打一架,好吗?而且她老了。我知道我可以扛得住她的。」

「我不会这麽自满喔。」亨利笑了一声。「她这个人可是充满了邪恶的惊喜呢。」

亚历克笑了起来,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认真说。」他说。亨利正擡眼望着他,五官俊美丶充满生命力,虽然愁眉不展,但他仍然是亚历克愿意牺牲自己人生去保护的人。「我真的很讨厌这样,我知道。但我们要一起走过去。我们会把这件事搞定的。我们要创造历史,记得吗?我们只能奋力一搏了。因为你就是我的目标,好吗?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像爱你一样爱上另一个人了。所以我向你保证,有一天我们可以只做自己,叫其他人去吃大便。」

他拉着亨利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当亨利的双手捧住亚历克的脸时,他的膝盖撞上了中控台。虽然车窗有着遮阳贴纸,这却是他们在公开场合最接近接吻的一次了。亚历克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些他们在电子邮件里悄悄传给对方的古人信件,那些在历史中流传着的字句:在每场梦境中我都能见到妳。请把妳的心留在华盛顿。像想家一般思念着你。我们两个渴望着爱的人。我年轻的国王。

总有一天,他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们也有份。

在沉默的空间里,那种焦虑感就像是黄蜂嗡嗡作响的翅膀,在他耳边吵闹不休。焦虑感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将他吓醒,就算他在官邸里一程又一程地踱步也甩不开。他一直无法摆脱自己好像受人监视的感觉。

最糟糕的是,他们看不到这件事的尽头。他们势必得继续保持这样的论调两个月,至少等到选举结束,在那之後,他们还要面对英国女王直接下令禁止的可能性。他的理想主义倾向不会让他接受这一点,但他不接受,不代表这件事就不存在。

他在华府无法安生,亨利在伦敦也坐立难安,而整个世界不断地说着他们两人在和别人谈恋爱的故事。他和诺拉牵手的照片。人们对于茱恩会不会得到英国王室正式承认的各种推断。而亚历克和亨利,则像世界上最凄惨的《飨宴》108插图:被一分为二丶血淋淋地推向没有交集的人生。

就连这个念头都让他绝望,就是因为亨利,他才会开始引用柏拉图来比喻──那些亨利最爱的文学作品。可怜的亨利现在只能枯坐在皇宫里,害着相思病,身处于悲伤之中,再也不多说什麽。

就算他们这麽努力,他们还是不得不觉得这世界要逼散他们。这整个布局不断对他们予取予求,把他们视为神圣的日子──在洛杉矶的那晚丶在湖边的周末丶还有在里约错过的第一次会面──重新改写为世人更能接受的版本。他们的官方说法是这样的:两名年轻有为的男人爱着两名美丽的年轻女子,而不是彼此。

他不想让亨利知道。亨利已经过得够痛苦了,没有支持他的家人,真正知情的菲力又无法善待他。亨利在他们通电话的时候听起来很平静丶很完整,但亚历克觉得他没有什麽说服力。

在他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如果他这麽焦虑,而他的人生中又没有足够拉着他的锚点,他就会做出自我毁灭的举动。如果他现在在加州,他就会把吉普车开出来,沿着一○一号公路一路狂飙,把车门都打开,大声播放饶舌音乐,游走在被警察拦截的边缘。如果在德州,他会偷一瓶美格波本威士忌,然後和半个曲棍球队的夥伴们一起喝个烂醉,然後也许在那之後爬进连恩的房间窗户里,希望他明早就能忘记这一切。

第一场总统候选人的辩论会是在三周後。他甚至没有工作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只能在那里反复琢磨丶反复焦虑,并进行又长又折磨的慢跑,直到他的脚起水泡才满意。他想要把自己给烧了,但他又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他自焚。

有一天,他在下班时间去国会山办公室,准备把一箱跟他爸爸借来的活页夹还回去。他听见下方楼层传来微弱的马帝·华特斯的歌声,然後他脑中灵光一闪。他的确还有一个可以发泄怒火的目标。

他看见拉斐尔·卢纳正在自己办公室打开的窗边,静静地抽着烟。窗台上摆着一个满出来的烟灰缸,还有两包空的万宝路烟盒和一个打火机。当他听见甩门的声音转过头时,他被吓得咳出一口烟雾。

「那鬼东西会害死你的。」亚历克说。同一句话,他在丹佛的那个夏天说了五百次,但现在他的意思是,我真希望你死一死好了。

「小子──」

「别那样叫我。」

卢纳转过身,把烟拈熄。亚历克看见他下巴的一条肌肉紧绷起来。虽然他看起来一如往常的英俊,但此时的他还是惨不忍睹。「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少来这套。」亚历克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种跟我说话。」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在和一名国会议员说话吧。」他平静地说。

「当然知道,大人。」亚历克说。他朝卢纳走去,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真是伟大的工作啊。你要不要告诉我,那些投票给你的人,现在对于你当杰弗瑞·理查的小叛徒有什麽看法啊?」

「你到底来这里干嘛,亚历克,嗯?」卢纳纹风不动地问道。「你要来跟我打架吗?」

「我要你告诉我原因。」

他的下巴再度紧绷起来。「你不会懂的。你太──」

「我发誓,你要是敢说我太年轻,我就要抓狂了。」

「你现在不是已经抓狂了吗?」卢纳温和地问道。亚历克脸上一定是闪过了非常危险的表情,因为他立刻举起了一只手。「好吧,时机不对。听着,我知道。我知道这看起来很鸟,但是──此刻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正在运作。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家庭为我做了什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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