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客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怀里的惠蓉身体微微一僵,另一边吃着薯片的可儿也停下了动作,脸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混杂着悲伤与沮丧的阴郁。
客厅陷入一片沉重的死寂。
“老公,”过了很久,惠蓉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很沉,“你以为……我们过去鬼混的那个圈子,也像我们现在这样,每天都开开心心吗?”
她摇了摇头,笑容无比苦涩。
“你错了,大错特错。”
她坐直身子,眼神飘忽,像在回忆某些极力想忘记的往事。
“那个“圈子”,说白了,就是一个人性的‘垃圾场’。所有在现实中空虚绝望的男男女女,都跑到那儿用最廉价的肉体互相取暖、互相麻痹。那里面……十个人里,只怕倒有九个半没有好下场。”
“我以前认识个妹妹,”可儿也放下薯片,声音闷闷的,带着后怕,“长得特别漂亮。她老公最开始也说接受。结果玩了不到半年,她老公占有欲就爆了,天天跟踪她。最后因为一次派对上她被别的男人内射,她老公回家就把她的腿给活活踩断了。现在那个妹妹一个人瘸着腿,也不知道在哪儿。”
“还有更惨的。”惠蓉接过话,“我亲眼见过一对圈子里的模范情侣,什么都玩。结果那个女的,在一次换妻派对上跟对方那个男的操出了真感情,后来就都离了婚想在一起。可男方家里根本接受不了她这种‘烂货’。最后鸡飞蛋打,那个女的现在好像在哪个夜总会当小姐。”
“身体被搞坏的更多,”可儿补充道,“为了刺激不戴套,怀孕就去打。有个姐妹,流产五六次,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还有些玩法变态的,玩sm没掌握好分寸,把人玩成终身残疾,甚至玩…死掉的,都不是没有。”
“但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惠蓉的声音带着自骨子里的恐惧,“最可怕的,是人心的‘恶’。”
“很多玩调教的男s,根本不是想让你获得快感,就是享受把一个活生生的人,从精神上彻底摧毁的乐趣。我们娱乐的是肉体,他们围猎的是灵魂。我以前群里有个女孩,被她的‘主人’用pua彻底洗脑,最后男人一说分手,她转头就从阳台上跳下去了。”
“我还见过另一种恶心的,”可儿一脸嫌恶,“就是那些打着‘夫妻一体’旗号,来骗单身女孩上床的。等你彻底信任他们了,就拍下你的照片视频。玩腻了,就把这些东西到你公司,给你家人。我知道因为这个被搞到‘社会性死亡’,最后自杀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最最糟糕的,”惠蓉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恐惧,“就是那些为了追求更大刺激而去碰毒品的。这个结果就不用我说了,我印象里没一个现在还在。”
她说完,客厅再次陷入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她转过头,用充满了后怕和感激的眼神看着我。
“老公,”她将脸深深埋进我怀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道吗?如果我遇到的不是你,如果我的丈夫是另外一个所谓的‘正常男人’,或许……我早就变成她们中的一个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将这两个伤痕累累的女人,都紧紧地,紧紧地搂在怀里。
“都过去了。”我吻了吻惠蓉的额头,又拍了拍可儿的后背,用我所能给出的最坚定的语气,对她们,也对自己说
“以后不会了。我们三个,永远是一家人。”
宴会当天,惠蓉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菜。
下午五点左右,门铃响了。惠蓉和可儿像两只花蝴蝶,兴高采烈地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女警冯慧兰。
今天的她,和那天那个破碎狼狈的娃娃完全判若两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风衣,内搭一件紧身白色高领毛衣,将她那对堪称“人间凶器”的g-cup爆乳,勾勒出令人血脉偾张的压迫轮廓。
乌黑的长干练地束在脑后,露出那张英气逼人的妖艳脸庞。
她画着精致干练的淡妆,眼神明亮锐利,整个人散着一种神采飞扬的气场。
她彻底恢复了,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她,非常符合人们对“警花”的一切刻板印象。
“蓉蓉!可儿!”她一进门就给了她们一个热情的拥抱,随即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但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异样,只有一丝礼貌而恰到好处的好奇。
“这位,一定就是传说中能把我们家蓉蓉收服了的林锋先生吧?”她冲我伸出手,脸上是爽朗大方的社交笑容,“你好,我是冯慧兰,她们俩的闺蜜。久仰大名,蓉蓉可没少念叨她的如意郎君。”
她的手温暖有力,身上散着高级的香水味。她看我的眼神,确实就像在看一个初次见面的闺蜜丈夫。
她完全没认出我。
我悬着的心,暂时放回了肚子里。
晚饭气氛热烈融洽。冯慧兰口才极好,风趣幽默,时不时开几个荤素不忌的玩笑,逗得惠蓉和可儿哈哈大笑。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完美。
直到,她用餐巾擦了擦嘴,放下筷子,拿起了手边的手机。
“哎,我说,蓉蓉,可儿,”她慢悠悠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用一种看似不经意,实则兴师问罪的语气开了口,“前段时间我出事那次,我得好好跟你们俩算算账了。”
可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惠蓉的眉毛微微一挑,半是演戏半是嗔怒的冷哼一声“知道你想说啥,五行欠揍的骚婆娘,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我问你们俩,老实交代!”冯慧兰没理会她的讥讽,眼睛在我们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那眼神名副其实,就是精明的警官在审讯犯人,“上次你们俩到底是……从哪儿给我找来的那么一个……性能这么强劲的‘人形打桩机’的?!”
说着,她没给我们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将手机放到餐桌中央的转盘上,点下了播放键。
“什么东西啊?”可儿还一脸状况外,好奇地凑了过去。惠蓉也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了那个亮起的屏幕。
而我,在看到视频开始播放的瞬间,只感觉浑身血液瞬间冲顶,大脑“轰”的一声,彻底空白。
是一段视频。一段因为是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用针孔式摄像机偷录,所以分辨率极低、画面充满了马赛克的视频。
视频里,一个高大的、看不清面容的、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正以一种极其野蛮、极其粗暴的姿态,将一个同样看不清面容的、赤裸丰满的女人,按在床上,进行着最原始、疯狂的,如同野兽般的交媾。
天可怜见,尽管画面模糊,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当然就是我林锋。
而那个在他身下,像一具破败的人偶般被操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自然不用说,就是此刻正坐在我对面,拿着手机,好整以暇地“邀请”我们一起欣赏这段视频的冯慧兰。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