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是可儿开的车,我才现这冒失丫头的车技竟相当稳健。
她像个最称职的司机,为后座上两个早已身心俱疲的“主人”,营造出可以安心休憩的空间。
那一晚,我睡得很好,很久。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卧室里很安静,只有我一人,惠蓉和可儿似乎出门买菜去了。
客厅餐桌上摆着温热的早餐。旁边,惠蓉的笔记本电脑没关,屏幕亮着。
屏幕上是一封来自“冯慧兰”的邮件。
直觉告诉我,这是惠蓉故意留给我看的。
邮件很短,但每个字都像一道阳光,照亮我心中残存的阴霾。
“蓉蓉
我醒了。头很痛,身体像被卡车碾过,但脑子却很清醒。
丹丹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今早我一个人走出她家,重新看到阳光、车水马龙和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活着,真好。
我隐隐约约记得昨晚应该有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想知道——好吧,我暂时不想知道。
我知道的是,那是你,惠蓉,我这辈子最好的闺蜜,送给我的一份,将我从地狱拽回来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大恩不言谢。
附马上登机了,等我回来,回来请你们吃饭。
附二你让王丹打的那两巴掌真的很夸张,我想这张脸在意大利应该没有机会钓帅哥了。
爱你们的,慧兰。”
看着最后几个字,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走到阳台,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瞬间洒满客厅。门外传来了惠蓉和可儿充满了烟火气的清脆笑声。
我们这个扭曲、荒诞、淫乱却又充满了爱的故事,还远未结束。
那场惊心动魄的“治疗”,像投入海中的巨石,虽激起滔天波澜,潮水终究回归平静。
接下来的两周,日子过得异常平稳。
可儿在惠蓉的“强烈要求”和自己的“半推半就”下,正式将她那几个行李箱全部搬进了主卧,彻底成为这个奇特家庭的第三位常驻成员。
我们的生活,形成了一种稳定而荒诞的平衡。
清晨的厨房是状况激烈的修罗场。
我和惠蓉为抢最后一个咖啡杯而互相推搡,可儿则会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睡眼惺忪地从我俩中间挤过去,理直气壮地抢走我们刚热好的三明治,然后顶着我们“关爱智障”的眼神,得意洋洋地宣布这是“妹妹”的特权。
深夜的客厅,又会变成荷尔蒙弥漫的战场。
三个傻瓜本来应该像最普通的家庭一样窝在沙上看八点档爱情故事。
结果看着看着,惠蓉和可儿就会不约而同地,将她们冰凉的小手悄悄伸进我的裤子。
随后,在电影虚假的浪漫配乐中,她们俩会用充满竞技和挑衅的眼神互看一眼,随即开始一场“谁能先用手让老公的鸡巴射出来”的无声竞赛。
而我则一边假装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上那些无聊的男欢女爱,一边享受着左右两只小手风格迥然却同样致命的挑逗。
日子就在这种胡闹和温馨中一天天过去。仿佛之前的背叛、对峙和那场疯狂的“治疗”,都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
直到某个周末的晚上。
我们依旧窝在沙上看一部香港的警匪片。看着看着,我不经意间就想起了那个同样是警察的神秘女人。
“老婆,”我一边盯着电视,状似无意地问道,“那个……慧兰,后来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名字,惠蓉和可儿脸上都一片平静。
“哦,她啊,”惠蓉懒洋洋地靠在我肩上修着指甲,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啦。丹丹说她第二天就醒了,除了宿醉头疼,精神好得很,当天就上飞机了。现在估计正在意大利花天酒地——哦,估摸着应该要回来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她那次主要是为了争单位去欧洲交流的名额,把自己逼得太紧,压力太大。想着喝酒放纵一下,结果又把她爷爷那些祖传的乱七八糟的催情草药,跟抗抑郁药混在一起喝,这才玩脱了。”
“切,她哪是第一次了。”可儿不屑地插话,“慧兰姐看着精明,骨子里就是个喜欢玩火的疯子,就享受那种在失控边缘踩地雷的快感。姐姐你看着吧,这次虽然玩脱了,她最多记三个月,早晚把自己玩死。”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对了,”惠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坐直了身子,“慧兰下周就回来了。不巧丹丹又要飞澳门开会。我想着,我们周末在家里办个小派对?”
她看着可儿,眼神宠溺“一来,正式欢迎我们家可儿成为女主人之一。”
然后,她又将目光转向我,既是询问又是撒娇“二来,也请慧兰过来,让她认识认识你这个‘大家长’,热闹热闹,怎么样?”
不知为何,听到“请慧兰过来”这几个字,我心底猛地涌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我总觉得,让那个女人和作为“面具男”的我,在现实中碰面,会引灾难性的后果。
但是,看着惠蓉期盼的眼神和一旁兴奋得两眼放光的可儿,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总不能说,因为生了不正当关系,男主人要避嫌吧?
我只能点了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我心里那个天真的问题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说真的……老婆,你们以前那个圈子的人,是不是都跟慧兰一样,这么……喜欢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