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时候,我也希望能够多几位元帅,或者是将军,一位或者几位,叱诧风云的,无往而不利的军事天才。”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同志们,我觉得是时候……”柳正文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跟随他站定的三个青年。
“让你们回到你们应该在的位置去了。”
“灵计!”
“锦时天虹!”
“石!衆善!”
“保证完成任务!”
南方,那颗炎炎的烈日,正灼烧着跪伏在青石板上的朝臣。
那诏书的一字一句,罗列起来,不知要有多长。
内官都已经讲哑了嗓子,最终,终于吼出了最後的几个字。
“纠集天下兵马!向北,广寒地区,宣战!!”
嘭——
厚重的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变得破碎。
“操他妈的方千秋!”马蜚晟几乎是气急了,指着殷都的方向便破口大骂起来,“凭什麽!给他妈的北方集团开疆扩土,就算要借柳家人的刀,也总要想一想老子的处境!”
“此战一起,我就是第一个炮灰!”
“大人!大人!”副官轻拽着他,不敢用力,也不敢让马蜚晟觉得忤逆。
“松开!你!还有我!都是第一个去死!”
“马大人!”柳挽溪踏过门槛,看着这满屋子里的狼狈场景,静静站住,等着马蜚晟恢复个人样,“我们的合作可还没结束。”
马蜚晟猛擡头,虽不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却也差不多。
“柳大人,你可真是害惨了我。”马蜚晟嘴上阴涔涔的,可脾气上却是收敛了许多。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向北打,你的兵我带走,你本人倒是可以带着亲卫选一个地方,由我的人确保你的安全。”
“哼,一个军阀,拱手把自己的兵全数交出去,这是蠢猪都做不出的事情!”马蜚晟摊开手,好像是听到了什麽无比可笑的笑话,颤抖着,几乎要弯下腰来。
“想要我自己套上绞刑架的脖套,我宁愿死!”
咔——!
一连串枪机解锁的机械声在屋外作响,平白的,马蜚晟的硬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是觉得毛骨悚然。
“马大人,这种蠢事往往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很多人更倾向于无知无觉地滑进流沙坑中,知道最後无法呼吸,窒息而死的时候,才明白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可真要惊叫,却发现自己早早便被捂住了口。”
“柳挽溪,我们是站在一边的!”
“难得马大人还有这份心思,只是无奈,屋檐下您嫌矮,偏要个痛快。”
柳挽溪擡起手,却被马蜚晟怪叫着打断。
“不不不!!我愿意,我们是朋友,我的兵就是你的兵,你需要,我一定是要全力支持的!”马蜚晟死死盯着她擡起的手,哪怕是轻微的一个颤抖都能击溃他紧绷的心防。
“我只要留在殷墟,保留我对驻卫部队的指挥权,近轨的任何攻击命令也都需要得到我的签字。”马蜚晟小心翼翼的,说的每个字都精心试探着。
“啊——啊!!”
柳挽溪利落地放下手,反倒是让马蜚晟吓破了胆,觉得下一刻自己便要碎成块了。
“马大人,合作愉快。”
星空闪烁。
柳正文从穿梭站走出,这是最後一次,这个吹散蒲公英的人,最後一次将自己培育的种子洒向这片洒满鲜血的星空。
孤独,好似要永远陪伴着他,短暂的热闹终会被他亲自终结,最後,就变成军需出纳单或者是抚恤名单上一个名字。
轰嗡——
引擎的轰鸣声将他的悲伤打碎,断掉的口红从窗口飞出,正落在他脚下,咕噜噜打了两个转,在他擦的锃亮的皮鞋上平白勾出两道红印。
雨篷升起,晚风吹来,抚起她的长发,小巧的面孔上,紧致恰当的五官,浓妆肆意,好似将天上的所有星光都夺去。
叭——
唇红抿开,镜子里倒映出柳正文楞住的面孔。
韩纤悸冷冷瞟了他一眼,无奈地好似是在看着块呆石头。
“上车。”
“你回来了。”车内的气氛实在凝固,柳正文如何也想不明白,可气压已经低到他也不甚适应。
“报告首长,所有通贯丶寻阳二系移民,以及伤病员都已得到妥善处置,特战舰队司令员也托我向你带个好,只是我太懒,不记得他的名字。”韩纤悸一本正经的说着公事,直白的就连柳正文都听出了她的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