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我职务调整的报告昨天就打到总参谋部了,你不知道?”
“局势太紧张……”
“紧张,你手下的参谋都知道轮班去见一见自己的爱人,你不知道来找我?”
“我……”柳正文不知觉的红了脸,看着她的侧脸,说不出话。
“还要让我来找你。”
吱——
昏黄的路灯闪烁,竟熄灭了。
黑洞洞的。
呼吸,缠绵在一起。
脸红的温度无形交织。
唇边落下他湿润的鼻息。
车内的灯光一点点亮起。
目光相拥,沉进黄橙色的温暖海洋里。
“你——”
最後一沓纸质文件被秦中锦用下巴抵着抱走,刚刚恢复的像个正常人的司烟看看时间,终于结束了八小时的柳挽溪体验卡,也幸好定尘星系没能得到多大的开发,除了军事设施还有大片的荒地。
只要能等上一段时间,所有前来投奔的群衆,都会过上不错的生活。
“公子,该去巡视了。”郑伯敲敲门,刚走进来司烟便条件反射似的,一眼看到了他怀里的文件夹,“我挑的,从各单位的平均值中选择的代表单位,大致可以看到一个很全面的作战准备情况。”
“方千秋要向北扩张的情报递出去了吗?”
“组织上回信说,会派遣一位特派员南下,和我们开会讨论。”
“没问题。”司烟接过文件,刚翻开第一页,又接着问,“殷都方向催了几次了?”
“刚发了两道金令,预备舰队那边,好像已经有动作了,只是还没发来协调函。”
“她经验老道,该担心的不是我们,是殷都那位,先用我的病情拖着,爷爷那边主要负责协防,我不动他便可不动。”司烟翻看着文件,最终敲定了第一个要去的单位,“先去这个,陆战署下辖某後勤作战旅。”
“其他单位准备的再好,再能打,也得看他们能不能管上饭。”
“北方还没动静吗?”方千秋迈过深宫哪高高的门槛,停在一颗茂盛的海棠树下,好似被挂住了魂,走不动了。
“还没,陛下要派人督战吗?”钟南站在门槛外,不敢跟进半步。
“不,不用。”方千秋摊开手,接住一朵从枝上脱落的海棠花,香气带着它绝美的模样沁入他的神智,可当他仔细看去,这朵绝美的海棠花,竟然缺了几瓣。
“钟南,你先回吧。”方千秋小心翼翼地将那花瓣放在树下,轻轻挥袖,望向属于他的空荡荡的深宫,迈步,走去。
“娘娘,陛下来了。”筝迁锦手边的香炉正升着青烟,一缕缕清雅的淡香附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侧首轻轻飘动。
“嗯,你们退下吧。”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繁重的珠钗层层堆叠,坠在她精心梳理的青丝上,琳琅满目的珍珠宝石,倒显得普通了。
殿外,轻轻的脚步声渐近,一步步,在阶前停住了。
她犹豫着,却还是轻轻抽走一根不起眼的宝石簪子,翻手,藏在袖中。
吱呀——
殿门被推开了。
方千秋踏过门槛,走进殿内,向两边看了看,空荡荡的,掀起水晶帘子,走进侧堂,便明白了她没来候着自己,却没怪罪,只是唐突的向後堂闯去。
“陛下。”筝迁锦从妆台前站起,微微欠身,只是轻轻颔首,头上的珠钗步摇便摆动个不停。
“今日为何如此盛装?”方千秋虚擡双手,一步步走近,满眼都是她身周闪烁的华光,满心都为这倾国倾城的景色倾倒。
“心血来潮罢了。”筝迁锦轻轻侧首,躲过他凑过来的鼻尖。
“甚美。”他凑过来,贴近了,却贴不上去,反被那些华丽的发装挡开。
“白日凌空,还请陛下……”
筝迁锦低着头,还没说完,却被方千秋打断。
他只是挥挥衣袖,在殿外候着的内官便明了了,只是片刻,“太阳”不知道挪去了哪里,反正是已经不在这片天地了。
“我为你卸妆。”方千秋刚擡起手,便看到筝迁锦闪躲的模样,却仍是不管不顾的,要拆去她的发冠。
“陛下——!”
筝迁锦刚刚擡手,便被方千秋一把抓住手腕,轻轻一拧,藏起的那根簪子便从袖中滑落,跌在地上。
“这是第一根。”方千秋毫不意外,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指尖在那些发钗中拂过,轻捏住一根,一点点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