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嗅了嗅,对她求爱
她方才可记起那约莫一千年再往前数十年那日。
七月初七,七夕节,宜嫁聚。
官家小姐丶少年将军,两人身着青衣。
祂牵着她,引她来到南河边。
彼时,南河河水涛涛,较今朝更汹涌,他们的面容却与现在几乎无二。
她贴了金花丶妆发喜庆。
祂长发飘飘,肤色如常。
“洛小姐,请伸手。”他说着。
她挑了挑眉,照做。
一枚玉佩被放到展开的手上。
她愣了下,循着大手擡眸。
青丝飞扬,少年将军半张脸掩在面具下,微微侧头,似是不敢暴露眼里的情思。
可他战场上英明神武,却忘了掩藏自己的耳垂,叫她瞧见一片薄红。
“我……”“你……”他侧着头支支吾吾。
她掩唇笑笑,夺过话头:“以此物为证,渊将军可愿与我情定此生?”
他一噎,挠了挠头直直瞧着她。
“嗯,洛小姐可愿?”
她看着他,抿唇压笑:“好啊。”
阳光为她眉眼渡了层暖金,他一时看痴了,双目发直地擡头。
“……呆瓜。” 她忍不住轻笑。
这日,两人缔结了良缘,定下婚期。
也是在此日,她获得了这印记,可凭此直接自由进出异界。
过去的记忆在脑中飞速过了圈,如今她妆容与那日无二。
此神目的实在是显而易见,可她怎会叫祂得逞?
面对祂的提问,薇洛回击道:“并非不喜,而是不适……”
她偏过身,不肯看铜镜。
话间,她垂着眸,心里不由猜想,祂如何成了今日这副模样,又是何时学了这装扮人的手法。
“有何不适?”
温和的声音传来,祂微歪着头,似是不懂,却敲醒了薇洛的脑子。
又被记忆影响了。
薇洛拧着眉晃了晃头,“许是这些胭脂水粉的问题……”
她不想再继续这麽下去了!亦不想再因为拒绝祂的求爱被洗去记忆!
必须得往後拖拖这事,找稚哀问问,有没有办法能帮她精准找到藏有离开方法的记忆。
“嗯,可能是太——”她手轻点着太阳xue,擡眸在铜镜里找寻祂半跃入铜镜的身影,瞥见的那刻声音一抖,“——吓人!”
薇洛面色霎时惨白。
铜镜里除了她,还有张与她相同肤色的面容,是祂,是少年将军时的祂,嘴溢乌血,胸口破着大洞,浑身湿漉︱漉的,像是死後落入了水里……相传,铜镜能映照真实,这会是他怎麽变成祂的原因吗?
“水粉,吓人?”
祂乌眸动了动,有些不明白她的脑回路。
“……对。”
暂且习惯不了祂镜子里的样子,又惧祂的神通,薇洛扯了扯嘴角,扒着桌子小步右挪。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用,或是店铺的问题,显得这妆面老套,你丶你再研究研究,找个会化妆的怨鬼问问,研习研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