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赤卧安慰着"上师,这次改变历史,对她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啊!"
妙善缓缓摇头,眼角里盛满悲悯,"赤卧,你错了。"
赤卧立刻垂首,脊背绷得笔直:"弟子愚钝,恳请上师教诲!"
一阵穿堂风卷起经幡,妙善望着翻飞的黄色绸缎,声音轻得如同飘散的檀香:"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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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玲回到灵灵堂卧室时,复生正昏沉地躺在床上。
她拧干浸过冰水的符纹毛巾,轻轻覆上男孩额头,指尖触到他冰冷的小脸时,眉心不自觉蹙起。
身後突然传来布料摩擦衣柜的声响,况天佑斜倚着深色柜体,喉结在阴影里轻轻滚动:"我想过了,你不用跟我回六十年前。"
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棉线:"虽说胜算不小,但那边太危险了,我不想你出事…"
尾音落下时,他才後知後觉意识到这话里的温度,视线不自然地滑向窗沿。
马小玲猛地转身,符布上的水珠溅在木地板上:"你当我马小玲会怕?"
"我没那个意思。"况天佑立刻接口。
却见她冷笑一声:"马家世代捉鬼,要是贪生怕死,我早该嫁人生子了。"
她说话时总爱把下巴扬得老高,发尾扫过空气的声音都带着股倔劲。
看他低头不语,马小玲想到了什麽,哼笑一声,走近。
阳光在她睫毛上碎成星子:"说起来,你应该存了不少钱吧?"
况天佑擡眼看她时,恰好撞进那双狡黠的杏眼。他喉间溢出声低笑,只从衣服内袋摸出张银行卡:"够你花的。”
商场走廊里,马小玲拖着况天佑这个"人形提款机"穿梭在各大专柜之间。
高跟鞋踩出清脆的节奏,刷卡机"滴"的声响此起彼伏。
不多时,况天佑的双臂便挂满了印有奢侈品牌LOGO的纸袋,肩头还歪歪扭扭地挂着几个帆布包,连小拇指都被塑料袋勒出了红痕。
当马小玲的目光锁定在货架上一双蕾丝边袜子时,况天佑却皱着眉径直往前走。
"喂!你上哪去啊?"
马小玲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哒哒追来,头发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况天佑无奈停下,晃了晃几乎要坠地的购物袋:"从高定礼服到地摊发夹,你的东西都快装下整个商场了。现在卡里没钱了,我去取钱。"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马小玲头上,她的脚步突然顿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不用了。"
声音里的雀跃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况天佑望着她骤然黯淡的神色,试探着开口:"买够了吗?"
马小玲望着橱窗里流光溢彩的商品,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越买越烦,没心情了。"
她踢着路边的石子,感觉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忽然擡头看向商场穹顶的巨型时钟,时钟反着光让她看的不清晰。
"现在几点了?"她轻声问。
况天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表盘上的指针即将指向六点:"快六点了。"
话音刚落,马小玲已经伸手抢过他怀里沉甸甸的购物袋,发梢扫过他手背时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时间不早了,你去忙吧。"
她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白色短裙在风里扬起又落下。
况天佑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张了张嘴,只来得及喊出两声"喂喂",便淹没在商场外汹涌的人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