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分析得头头是道,男子饶有兴趣地频频点头,“接着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是我上了你的套,是你利用我让考生把火点了起来。你到底是冲着谁来的?抢走我从刘府拿出来的东西,你和刘尚书是一夥的?还是和那位是仇敌?”
“那位”指的是楚王。
“你猜错了。”男子嘴角依旧挂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你从刘府拿出来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的仇敌也不是‘那位’。”
他站了起来,缓步向孟辞逼近,二人你往前我退後,很快退到了墙边。
男子稍稍低头看着孟辞,眼里浮现隐隐的愤恨,“我是冲你来的。”
这是孟辞始料未及的答案,“我和你有仇吗?”
“不,没有。”
“那你什麽意思?”
他突然擡手用指尖抚过孟辞的眉,轻笑道:“我们应该是一夥的。”
孟辞错愕,狠狠踩了这疯男人一脚,伸手把他推远。
“谁跟你是一夥的,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样貌,等着逮捕公文吧。”
男子吃痛後退,笑道:“你是孟家的人,难道就不想为你姑母报仇?”
孟辞耐着心中接二连三的诧异看着男子。他调查过她的身世,难道真是冲她来的?报仇又是什麽意思?
孟辞想问个明白,那男子却不打算告知,他看孟辞抓心挠肝的模样,觉得甚是满意。
孟辞一连数问,他总是东拉西扯,弄得孟辞失了耐心。
过了半晌,雅间的门再次被残暴推开。
飞雁破门而入後,沉着脸把拿回的册子砸在孟辞脚边,接着抽出匕首抵在她颈部。锋利的刀锋轻贴皮肤,立即划出一道细小红痕。
“敢耍我。”飞雁咬牙切齿,“说,从刘府带出来的东西到底在何处?”
原是飞雁赶回青藜馆时正巧赵老板拿着东西出了门,她跟上去,在无人之处打晕了赵老板。
不等飞雁细看内容,又遇上了另一夥人,她奋力迎敌,好在成功逃脱。等她再看书册内容时,发现竟还是话本子。
她既气再次被耍,又怕回去交不了差,怒火中烧地来找孟辞要说法。
“你不是去找了吗,我哪知道。”孟辞往後稍靠,生怕眼前怒火中烧的女人真会抹脖子。
男子又坐了回去,笑道:“你可不能杀她。”
飞雁回头剜了男子一眼,“我家主子那里交不了差,公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孟辞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心中微叹:原来要刘尚书罪证的另有其人。
男子耸了耸肩,笑道:“与其在这收拾她,不如赶紧回去汇报,上了套都反应不过来。”
蠢货。他心下暗讽。
飞雁紧握刀柄,克制着怒火甩开孟辞,再瞪了一眼气定神闲的男人後夺门而出。
孟辞摸了摸脖子,伤口处有细微的火辣,还好伤得不深。
“很怕死?”男子看着观察着孟辞的举止笑问。
孟辞心道谁不怕死,却懒得回答他无聊的问题,道:“我再问你一次,什麽叫为我姑母报仇?”
“等我们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前提是我没被抓起来。”
“故弄玄虚。”
想到方才那女人的反应,孟辞不免担心刘尚书的罪证是否还在青藜馆。她没空和这疯男人纠缠,瞪了他一眼後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