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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够了解(第1页)

第三十九章不够了解

从路上到餐厅的这段时间,方舟迅速地完成了自我修复,等菜送上桌的时候,他已经把先前的不开心抛之脑後,还换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故作狞笑对我说:“罗小米啊罗小米,你也有今天。”“什麽叫我也有今天?”“就是说,你也有低头跟人认错的时候。”“我之前没跟你道过歉吗?”“没有。”“有!”“绝对没有!”“绝对有。不仅有,而且还是随时犯错随时道歉,只是我这个人很少犯错。”“请举例子。”我扪心思考,老半天也没想起一个有说服力的事件来:“我想不起来了。”“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的行为是个很好的开始,未来,希望你以此为鉴,砥砺前行。”我开始专心吃饭,方舟像从前那样帮我夹菜,仿佛那些惹得我们险些分手的糟糕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但我不能就此愈合,就像方舟说的那样,道歉是小事,有些事情比道歉重要得多,想要很好地把这段关系维系下去,就得鼓起敢于摊牌的勇气。当然主要还是受了孟菲的影响,我决定趁这次机会,来一次前所未有的坦诚。当他吃完了最後一口饭,我准备开口,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不着忙慌地聊了十多分钟,放下电话又对我说:“走吧。”我只好跟着他下了楼,回到地下停车场的车里,才终于深吸一口气道:“方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大概是我的语气太过严肃,所以方舟有些诧异地扭头看我,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是他爸,爷俩简单聊了两句,方舟放下手机催促道:“说吧,什麽事?”“要不咱们把手机静音吧。”我提议。方舟短暂怔住,然後照做。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相信在我开口前,他大概已经向神明祈祷过,从我嘴里说出的可千万别是什麽毁天灭地的大事。“我好像是昨晚突然开窍的。”我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也谈过恋爱的,也相过亲的,但最终的结果基本都是无疾而终。我好像从未深究过其中的原因,只觉得就是不合适,或是对方不靠谱而已,即使对方靠谱了…

从路上到餐厅的这段时间,方舟迅速地完成了自我修复,等菜送上桌的时候,他已经把先前的不开心抛之脑後,还换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故作狞笑对我说:“罗小米啊罗小米,你也有今天。”

“什麽叫我也有今天?”

“就是说,你也有低头跟人认错的时候。”

“我之前没跟你道过歉吗?”

“没有。”

“有!”

“绝对没有!”

“绝对有。不仅有,而且还是随时犯错随时道歉,只是我这个人很少犯错。”

“请举例子。”

我扪心思考,老半天也没想起一个有说服力的事件来:“我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的行为是个很好的开始,未来,希望你以此为鉴,砥砺前行。”

我开始专心吃饭,方舟像从前那样帮我夹菜,仿佛那些惹得我们险些分手的糟糕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但我不能就此愈合,就像方舟说的那样,道歉是小事,有些事情比道歉重要得多,想要很好地把这段关系维系下去,就得鼓起敢于摊牌的勇气。当然主要还是受了孟菲的影响,我决定趁这次机会,来一次前所未有的坦诚。

当他吃完了最後一口饭,我准备开口,他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工作上的事情,他不着忙慌地聊了十多分钟,放下电话又对我说:“走吧。”

我只好跟着他下了楼,回到地下停车场的车里,才终于深吸一口气道:“方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大概是我的语气太过严肃,所以方舟有些诧异地扭头看我,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可就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是他爸,爷俩简单聊了两句,方舟放下手机催促道:“说吧,什麽事?”

“要不咱们把手机静音吧。”我提议。

方舟短暂怔住,然後照做。

我能感觉到他的不安,相信在我开口前,他大概已经向神明祈祷过,从我嘴里说出的可千万别是什麽毁天灭地的大事。

“我好像是昨晚突然开窍的。”我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也谈过恋爱的,也相过亲的,但最终的结果基本都是无疾而终。我好像从未深究过其中的原因,只觉得就是不合适,或是对方不靠谱而已,即使对方靠谱了,我也会出于逃避,硬把靠谱说成不靠谱。所以关于为什麽那天在你家发生了不愉快,我会在完全没有沟通解决的前提下提出分手。。。。。。我觉得,这大概就是一种逃避,好像真正惹我不开心的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些事,我是老早就不开心了,在我父母不断跟我表达对你的认可的时候,在你催着我去你家,说关系可以慢慢向前推进的时候,在阿姨频繁提起结婚相关事宜的时候。”

“也就是说,根本问题还是因为你恐婚?”方舟在努力尝试理解我。

我摇摇头:“恐婚是衍生物,我认为根本问题是我很害怕被人了解。你不觉得被人毫无保留地了解这件事特别可怕吗?”

方舟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倒不至于可怕吧?”

“但对我来说,就是很可怕。我嘴上说着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可内心还是期待着外界的正向评价。你为什麽愿意跟我恋爱?因为你喜欢我。你为什麽喜欢我?因为你不够了解我。这是我想问题的惯性思维。”

方舟脸上的表情愈发困惑,看得出来,他开始意识到他好像真的不够了解我:“你这是什麽理论啊?”

“周围人对我的评价向来都是热心肠,正义,有耐心,喜欢小朋友,善解人意等等。可据我所知,至少,至少我是不喜欢小朋友的,从来都不喜欢,我画漫画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未泯的童心,是为了让自己快乐,跟喜欢孩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正义也少得可怜,我向来不具备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客之心,每次的见义勇为也都只不过是倒霉遇上了,不得不伸出援手而已。而且这种‘不得不’也是近几年才滋生出来的,曾经的我,比这还要冷漠。”

我想起了小学时候的一件事。这件事因为每每想起就会觉得难受,所以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今天作为後续故事的铺垫,作为我自我评价的佐证,我决定破例讲给方舟听。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搬迁到新校址,地点离家有点远,所以大芳帮我交了通勤费,每天由校车接送我上下学。

那辆校车个头不小,大概有五十多个座位,每天孩子们乌泱泱地挤上去,叽叽喳喳地等着去学校或是回家。

有趣的是孩子们在本没有什麽入座规则的校车上迅速建立了自己的规矩,占领了属于自己的“专座”,大家每天上了车就直奔那个老位子,关系好的几个人一定要坐在一块儿的。按说一人一座,是不会有人没有落座地的,可就是有那麽一个女孩儿,每次都很难抵达那个被人挑剩下的本该属于她的空位。

现在想来那女孩有什麽错吗?她什麽错都没有,只是倒霉生了个丑陋的外貌——确实不是一般的丑,是嘴歪眼斜异于常人,一看就是被特殊疾病纠缠已久的面相。摊上了那种命运已经够可怜了,本应得到更多的关照与爱护,但没办法,在群体中,尤其是缺乏家长纠正的三观尚未成型的少儿群体中,与衆不同就是原罪,更何况还不是好的与衆不同,而是令人生厌的与衆不同。

至于她叫什麽名字,我已经记不起来了,但她在车上遭遇的那些野蛮对待的画面如今的我却怎麽也忘不掉。我记得那时候,只要她的脸一出现,一定会伴随着阵阵的鄙夷之声。当她从长长的过道往後走的时候,左右两边的孩子会纷纷海浪般朝车窗那边倾倒,像躲避瘟疫一样。她的座位在最後面,不固定,因为谁也不想挨着她,所以大家便会默契地警告她离自己远一点。但车要开的,她总要坐下的,所以当她执意走到某个人身边的时候,便会遭到周遭孩子们的拳脚相向。因此她哭,茫然地想要求助,可没人理她,冷漠麻木的司机大叔只知道开车,连制止孩子们喧闹的话都懒得说出口。

我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左侧靠窗那里,只要回头便能看到她的遭遇。但我不总回头,经常发生的事情是没看头的,反正她身上总要落些脚印,反正坐在我旁边的我那最好的朋友只要看见她,就会将腿当成剑高高举起朝她挥舞。

那个时候的我在干嘛呢?让我想一想。好像我通常会忍不住摆弄新买到的文具,或是惦记着回家看动画片,又或是猜想着当晚有什麽好菜好饭。直到车子发动,我才会下意识地瞥一眼身後,这会儿的“战争”往往已经结束,那女孩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里擦眼泪,邻座的那个女孩则因生怕挨到她,而皱眉噘嘴地使劲挤向另一边。

这麽糟糕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直到一年後,校车取消了,我们这些孩子只好乘家门口的公交去上学,我就不常见到那个女孩了。这件事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太稀松平常了,平常到我很快就把它忘了。直到很久後的某一天,我莫名其妙地记起了这件事,我的心才突然开始隐隐作痛。那种痛类似痛经,看似不值一提,可一旦开始折磨你,就会让你心烦意乱,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前几年,有一次小学同学组织聚会,我跟我那时最好的朋友见了面,她刚成为妈妈,不断地给我分享她女儿的照片。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坐校车的时候有个女孩,长得挺奇怪的?她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记得。我说,你知道她的现状吗?她说她跟咱们又不是一个班的,上哪儿知道去?我当时特别想问问她,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你对她做了什麽?但我开不了口。”我看向方舟,“後来聚会结束,我们在酒店门口一一道别,准备离开。这时候不知谁家的孩子在停车位附近不受控制地乱跑,看着也就三五岁的样子。没多久,那孩子突然摔了跤,恰好前面的车往後倒,孩子在盲区,眼看就要酿成惨剧。我们这些人,要麽没注意到险情,要麽吓得干脆都不会动了,只是着急地在原地尖叫,是我的这位好朋友,第一时间冲上去,一把把孩子拽到怀里,还为此崴了脚。孩子的家长很快赶来,连连道谢,老同学们也对她的行为表示钦佩,而跟她一样站在人群里的我恍惚了。”

方舟保持沉默,盯着後视镜上的挂件出了神。

“我是不是讲得有点乱?但是好难过呀,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这麽久,每次想起,我还是觉得很难过。而且,而且我有点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麽,说不太好。”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事儿?”方舟终于开口了。

“不止,因为後来又发生了一件比这还让我难过的事情,它几乎成了我这些年的梦魇,它让我觉得,不管我表面上活得多麽光鲜,人生的履历中也永远都留存着一页抹不去的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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