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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逐光（第3页）

“顾然其实对你挺好。”

“废话，也不看他是干什麽的，能对我不好麽。再说他还欠我一百万呢。”

徐芷柠有点激动，扯到伤口。她说不准那是真疼，还是顾然带来的疼痛。

“你这麽聪明，不可能爱上犯罪分子。”

“不瞒你说，我谁都不爱，现在只想赶快回去工作赚钱，把欠公司的钱还上。”

“你朋友今天来医院看你了。”

“谁啊？”

“两个女的，看你没醒又走了。”

徐芷柠看了眼手机，有欧辛丽的未读消息。

“徐老师，我跟珊珊老师来看你了。”

这倒有趣，她们怎麽混到一起去的？

徐芷柠回复语音，“欧导，你们还在曼华吗，我没事，谢谢来看我。”

走廊另一边传来交错的鞋跟声。

“燕燕！”

先跑来的是何珊珊，情绪激动，手里拎着纸袋。

“别抱我，疼……”徐芷柠轻轻推开何珊珊，“你们认识？”

“因为《红拂双刃》认识的，我给珊珊老师递了剧本。”欧辛丽还是那样，紧紧握住徐芷柠的手。“徐老师，你憔悴很多。”

“来这边没怎麽睡觉，这又一口气睡了两天。”

病房里有家属探出头来，三个女人意识到这里不适合聊天，连忙闭嘴。

“走吧，去天台。我们刚才在那边来着。”

欧辛丽松手，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何珊珊打开纸袋，里面有饮料丶面包和香烟，看来她们俩已经聊了很久。

“都是我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碰的，你们什麽意思？”

徐芷柠笑起来，忘记了疼痛，抽出一支烟递给李长海。

“我不抽爱喜，太细了，没劲。”

李长海很不适应和一群女人社交，莫名害羞。

“谢谢你告诉我顾然的事，虽然我跟他没什麽事。”

“瞧你这……我怎麽会给受害人和犯罪分子凑一对，你当电影呢？”

说笑间，三个女人走上天台。徐芷柠皱着眉头靠在墙上。

“我一笑就疼，为了不疼，又只能笑笑。”

何珊珊神经兮兮拽住徐芷柠，“燕燕，你头上有光。”

一只萤火虫停在徐芷柠发间。

越来越多的光向三个女人聚拢，欧辛丽啧啧称奇，用手机拍下来。

月光透进看守所的窗户。

顾然擡头望月，喃喃自语。

“徐芷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