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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溪山上（第1页）
（12）溪山（上）
警车经过溪山收费站。李长海像是在确认什麽，朝後座瞥了眼，犹豫过後把车停到公厕旁。他神色局促，看起来既担心徐芷柠半路逃跑，又急着排泄。“你要上厕所吗？”李长海没有承认内急，反而把问题抛给徐芷柠。徐芷柠没有戳穿这个男人的窘境，主动开门下车。“你去吧，我晒会太阳。”李长海匆匆跑进公厕，背影很可笑。照在徐芷柠头上的，已是溪山的太阳。地面飘着一层清雪，看样子刚刚停下。徐芷柠裹紧外套，尽力从暗淡的阳光中吸取热量。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韩家辉。韩家辉穿着收费站制服，浑身布满机油的污渍，搬出一张黄色木椅坐到男厕门前抽烟。他们虽同岁，但韩家辉身形佝偻，看上去饱经沧桑。男厕门口，李长海缓步而出，满脸惬意，笑着向韩家辉借火。两个男人因为一支烟结盟，瞬间有了共同语言。天气丶路况丶时局丶老婆脾气丶孩子学费……一切无聊但又重要的生活琐事，都可以让他们快速成为挚友。韩家辉抽完一支烟，认出徐芷柠。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徐燕燕？你是徐燕燕吧？”未待徐芷柠开口，李长海先问道，“你认识她？”“我高中同学，大才女，一直都是全校第一。”韩家辉脸上有些得意，“人家後来考到名校，混得可好了。”韩家辉见徐芷柠毫无反应，继续强调自己的身份，“我，韩家辉！小时候你还打过我，忘了？”天空飘起小雪，徐芷柠戴上墨镜，没理他们。手机嗡嗡作响，又是异地陌生号码。徐芷柠接起来，等待对方先开口。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喘息声。“你是顾然吗？”这声音，让徐芷柠想起了什麽。对方不出声，徐芷柠没有挂断电话，耐心等待。“我是……”真是他，徐芷柠心头一惊，马上恢复平静。“你在哪？为什麽用这种奇怪的号码打过来？”“嘟——嘟——嘟”，电话断了。徐芷柠这才注意到，李长海站在她身後。“干什麽？吓我一跳。”“上车。”李长海发动车辆，韩家辉见状跟在车後喊他们，要加个微信。“徐燕燕！徐燕燕！徐…
警车经过溪山收费站。
李长海像是在确认什麽，朝後座瞥了眼，犹豫过後把车停到公厕旁。他神色局促，看起来既担心徐芷柠半路逃跑，又急着排泄。
“你要上厕所吗？”李长海没有承认内急，反而把问题抛给徐芷柠。
徐芷柠没有戳穿这个男人的窘境，主动开门下车。
“你去吧，我晒会太阳。”
李长海匆匆跑进公厕，背影很可笑。
照在徐芷柠头上的，已是溪山的太阳。地面飘着一层清雪，看样子刚刚停下。徐芷柠裹紧外套，尽力从暗淡的阳光中吸取热量。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韩家辉。
韩家辉穿着收费站制服，浑身布满机油的污渍，搬出一张黄色木椅坐到男厕门前抽烟。他们虽同岁，但韩家辉身形佝偻，看上去饱经沧桑。
男厕门口，李长海缓步而出，满脸惬意，笑着向韩家辉借火。
两个男人因为一支烟结盟，瞬间有了共同语言。天气丶路况丶时局丶老婆脾气丶孩子学费……一切无聊但又重要的生活琐事，都可以让他们快速成为挚友。
韩家辉抽完一支烟，认出徐芷柠。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徐燕燕？你是徐燕燕吧？”
未待徐芷柠开口，李长海先问道，“你认识她？”
“我高中同学，大才女，一直都是全校第一。”韩家辉脸上有些得意，“人家後来考到名校，混得可好了。”
韩家辉见徐芷柠毫无反应，继续强调自己的身份，“我，韩家辉！小时候你还打过我，忘了？”
天空飘起小雪，徐芷柠戴上墨镜，没理他们。
手机嗡嗡作响，又是异地陌生号码。徐芷柠接起来，等待对方先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喘息声。
“你是顾然吗？”这声音，让徐芷柠想起了什麽。
对方不出声，徐芷柠没有挂断电话，耐心等待。
“我是……”
真是他，徐芷柠心头一惊，马上恢复平静。
“你在哪？为什麽用这种奇怪的号码打过来？”
“嘟——嘟——嘟”，电话断了。
徐芷柠这才注意到，李长海站在她身後。
“干什麽？吓我一跳。”
“上车。”
李长海发动车辆，韩家辉见状跟在车後喊他们，要加个微信。
“徐燕燕！徐燕燕！徐……”
车子驶出收费站，寒风卷着残雪送走徐芷柠和李长海。
刚才的电话让徐芷柠心有不甘，试图拨回去，被李长海阻止。
“那是虚拟号码，打不通。”
“你怎麽知道？”徐芷柠有些警觉，“你们监听我的手机？”
“都是电诈集团，别搭理他们。”
“‘人有两颗心，一颗贪心，一颗不甘心’……你放心，我这人没心。”
李长海也知道这句电影台词，笑了。
“看过啊？”
“这麽热门的电影当然看过，还去探过班。”
“既然看过，应该知道为什麽叫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