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嘱咐让我少喝点的,怎么这样啊。”他小声抱怨,坐起身来。贺驰平时非常节制,哪怕去酒局也不会多喝,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难道混着酒喝了,摸了下他的额头,方辞问:“头疼吗?”贺驰不说话,方辞无奈,想起身给他找药吃,刚穿上拖鞋,突然被贺驰拦腰扑在沙发上,力气很大,方辞手腕受缚,惊愕之余哭笑不得。贺老师喝醉酒原来是这个样子,这么嚣张。“贺老师,起来了,我去找药,吃完赶快睡觉。”贺驰很安静,却又很强势,锁住他,也不出声,就盯着他看,方辞受不了了,挣扎了几下,转开脸,贺驰的视线就随着他转,一会儿往右,一会儿往左,酒精似乎消掉了理智,放大了某些习惯。方辞想不出办法来,只好耐心哄他:“贺老师在看什么?”这回贺驰答了,很简短,呼出的气息里充满朗姆酒的味道。“你。”在看你。方辞唇间咀嚼着这个字,不知该作何反应,应该要害羞的,可现在的贺老师好可爱,比球球还要可爱,散发的荷尔蒙都带着甜味。“我有什么好看的?”他们今天整整一天都在一起,比任何时候还要长,没看够呀?贺驰眸色深深,似乎在认真思考,然后回答:“哪里都好看。”有人醉了还在撩人,真可气,方辞笑了,“哦”了声,耳朵不出意外的红了,他能感受到贺驰温热的体温,从手指尖蔓延到耳朵尖。“能亲么?”方辞愣住:“亲什么?”贺驰低下头亲了下他的耳朵,说:“很烫。”这回完蛋了,连带着脸颊也烧起来了,方辞手脚不能动弹,又好气又好笑:“贺老师,以后不许喝酒了。”贺驰点了点头,方辞瞪了他一眼,转瞬还是破防了,好乖,独家限量版的贺老师真乖。这么乖,岂不是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反正明天醒来,贺老师什么都不记得,这个福利,不要白不要。“我今天表现得是不是特别好?”“嗯。”“我穿正装帅不帅?”“很帅。”“为什么亲我?”“想亲。”“晚宴提前,是故意的?”“嗯。”顿了顿,某只乐开花的小狗已经在心里打滚了。“有没有听到大家夸我?”“有。”“是不是很自豪?”“没有。”方辞诧异停下:“为什么?”“不舒服。”这话模棱两可,方辞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胃难受?”贺驰微顿,答:“心里难受。”哎呀,方辞脑子空白了一刻:“为什么?”贺驰:“不知道。”“不想让他们围着你。”方辞看着他。“贺老师,你在吃醋吗?”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察觉到他话里的含义,真的很像吃醋,某一刹那让他难以置信。贺驰歪了下头,皱了皱眉。方辞鼓了鼓腮,好吧,太难为直男贺总了,换个问题。“还想亲吗?”这个问题太容易,答案也很明显,话音落下,贺驰已经付之行动。他轻啄着他的唇,蜻蜓点水一般,方辞伸出舌尖点了点他的唇线,吻便加深了。很温柔,方辞感受到了珍重。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亲得方辞嘴都麻了,本来破皮的地方又疼起来。他喘了口气,见贺驰又低下头寻觅他的嘴唇,他把脸撇开了,小声道:“等等,疼。”贺驰闻言不动了。“要是每天都这么乖就好了。”也不用一直保持,每天有一阵是这样就很好,特别可爱,方辞弯着眼眉笑了笑,男人都有掌控欲和征服欲,不只上位者有,普通如他也有,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刺激和成就感。贺驰偶尔的听话,就像游戏里的空投大礼包,舔盒拿到ak装备,能让他开心好一阵。快乐有时限,未免可惜,他要抓紧时间想想还有没有能问的,想来想去,想到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放在心里稍微琢磨一会儿,就会心脏乱跳,也是他清醒时,没法问的问题。抬眼重新看向男人,他咬了咬舌尖,注视着他的眼睛,问了出来:“贺驰,你喜欢方辞吗?”一片寂静,只余心跳的回音。像学生敲开办公室的门询问成绩,像上瘾者寻求医生的援助,像错漏百出的程序妄图修复,总要有出口寄托念想。他做了很久的试卷,想看看自己的分数。这不算作弊吧?他等了很久,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人。却见他张了张嘴,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