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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王上尽管说。”

虞曦见他神色如此认真，突然轻笑出声，“你在我身边，就是在帮我。”

“王上……”他知道虞曦是不想让他忧心。

虞曦与往日一样，仿佛幽城的种种都被他隔绝在宫殿之外，面对凌幻辰时只有温情，“我是说真的，让我每天都能看见你，我便什麽都不怕了。”

“王上也有害怕的时候吗？”凌幻宸想起过往，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害怕的情绪。”虞曦将人揽入怀中，柔声道，“如果有一天，幻宸消失不见了，必然是会害怕的。”

十一岁以前的虞曦早已沉入大海，凌幻宸是他新生的开始。如果这个开始彻底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来。

既然送到他身边，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凌幻宸轻轻拍打他的背，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一样，“我不会消失的，王上记得我入宫时说的第一句话吗？愿常伴王上左右，此诺至死不变。”

虞曦听见那个字，心中一沉，“不要乱说话，什麽死不死的，鲛人寿命长，定然是活的长久。”

“是，王上说的有理。”凌幻宸从善如流道。

鲛人长期生活在水域，离开水倒也没有大碍，毕竟平日里要沐浴，饮水，还会在池塘边上汲取水汽。如果这些地方都干涸，鲛人得到水汽供给，长此以往，是会影响寿命的。

但此番都是後话，凌幻宸一个字也未同虞曦说，自己损一点寿命不打紧，没准儿可以在虞曦百年之後早早的去陪伴他。

“殿下，小郡主又哭闹了。”

耳闻房外禀话，凌幻宸从虞曦怀中退出来，“让奶娘先哄一哄。”

这种时候，他还是要先顾着大的。

然而素日与祁娴争宠的人这一次却格外大度，竟主动让嬷嬷把祁娴抱过来。

以前就算是哭，祁娴见到凌幻宸的面就好了，特雨兮抟兑别是过了一岁生辰以後，大哭的次数日益减少，可今天祁娴被凌幻宸抱着还是哭声不止。

“也不知道小郡主是怎麽了，哭闹的厉害。”嬷嬷担忧道，“本来是不想打扰王上和殿下的，但是……”

“无妨。”虞曦一挥手，嬷嬷便会意退下了。

“娴儿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凌幻宸探探祁娴的额头，发现温度并无异常。

不是生病，奶娘都束手无策自然也不是饿了这等日常事。见到他还是哭，似乎也不是因为想找他玩。

正当凌幻宸束手无策时，虞曦把祁娴从他怀里抱了过来。

“娴儿乖，父王抱。”

虞曦的大手轻轻的抚摸其额头，竟成功的安抚住祁娴。就见她眨了眨眼，打个哭嗝，渐渐不哭了，小脑袋一歪枕在虞曦身上。

凌幻宸呆愣半晌，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虞曦如此这般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慈爱之情。

可能是觉得新鲜，止住哭声的祁娴开始在虞曦怀中左看右看，眼睛忙的很。

凌幻宸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娴儿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虞曦闻言，拍拍小祁娴的背，“娴儿莫怕，父王会保护你们的。”

也不知道祁娴听懂了多少，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没心没肺的笑起来。虞曦一手抱住祁娴，一手揽过凌幻宸。

“王上？”他擡眼只见虞曦棱角分明的侧颜。

今天的虞曦有些奇怪，尽管他依旧在对着自己笑，但凌幻宸还是察觉出他的不同，怕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情。

为了不让虞曦有後顾之忧，凌幻宸自觉承担起管理後宫之事，一切的吃穿用度都要入账过他的目，事无巨细，力保不生半分差池。

他一直想知道虞曦那日来玉鸾殿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可经打听也没探出所以然，所有紫怡殿宫侍同时缄默，这让凌幻宸更添几分担忧。

“主子！主子！”小七急匆匆跑进内殿，差点摔个狗啃泥。

凌幻宸放下账本，“何事如此慌张？”

小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不是後宫的事，但是大事，朝堂上的，今早下的王令，命纪云楼为幽城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