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容好冷
他走到魏思旁边,一屁股坐到蒲团上,蒲团冰凉凉,一丝人气儿也没有。
他吐槽道:“就你说的那个什麽第一的家夥,他是不是有病!”
魏思不说话,只是发愣看着他後方,就连坐在前面的话痨扭了下头又立刻扭了回去。
墨削察觉异样转头,看见一袭白袍,他缓缓擡头,是白临川那张冷气逼人的脸,眼神傲视冷淡,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他怎麽还阴魂不散,跟着他作甚,墨削拧起眉头,不耐烦地问道:“干嘛?”
白临川冷冷地道:“忘拿东西了。”
墨削看着桌席下面的白色玉佩,应当是不慎从身上掉落。
他揉了下鼻子,也只是尬了一瞬,“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墨削有仇当场就报。
他衣服上还滚着泥土,一碰立马沾了一手的灰。
他一只手捡起来玉佩,另一只手却毫不客气拽住了白临川的衣摆,“啪”的一下,瞬间留下一个黑咻咻的手印,在白色的衣扉上格外明显。
他抓着白临川的衣裳借力站起来。
与他的恶劣行径相比,是他那一脸真诚地笑:“不好意思,站得太久没力气了。”说罢他将玉佩递给了白临川。
白临川接过玉佩,面色如常,眼皮都没眨一下,转头就走,视线轻得好似都没记住墨削的脸。
墨削“啧”了一声,“没趣……”
衣摆上那黑手印如同白纸上不慎滴下的墨点,走动时随着衣扉晃来晃去,直扎进眼底,简直让人难以忽略。
白临川走出数米远,终于停住脚步,一挥手,流光闪过,他挥断了那段衣袍。
“不干不净……”他私语道。
脏掉的白色布料被丢在了草地上,一阵风又吹来将他卷走,吹向远方。
墨削抖着腿,学堂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魏思在一旁问道:“你干嘛招惹他啊?”
墨削一股脑地吐槽:“什麽叫我招惹他,明明是他招惹我。”他又问道:“他不是厉害得很吗,平常也不见他来上习,怎今日开天荒了。”
魏思摇了摇头。
还是前面的话痨转过头来,瞥了一眼墨削二人身上的灰色弟子服。
这山上的弟子服分为内门和外门,但统一皆为白色,除非是从山下上来的,只是穿着最为一般的灰服,无统一着装,除非得到修师认可,收为门下。
他穿的虽也为私服,但刻意穿了身白色,大多数弟子皆为如此,他说:“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位白临川乃是修士世家,明明早可以请一代宗师炼器得剑,却非要等到现在入剑谷。”
墨削:“这是为何?”
那话痨挑了下眉头,搓了搓手,墨削从怀中掏出一块灵石扔给了他。
话痨这才道:“那还不是因为剑谷中有一把天外神剑,白临川就是为此而来。”
“什麽剑?”
话痨又伸了伸手。
墨削忍耐着又递给了他一块。
话痨笑呵呵地继续道:“剑谷内最深处的那把剑,传说得此剑有飞升机缘,已有好几届师兄姐去夺,但皆未所获。”
“要怎麽才能得到这剑?”
话痨又伸了伸手。
墨削忍无可忍,“可以了你!前两个问题你都是模模糊糊,说得不明不白,我这才下问。”
伸手不打笑脸人,话痨不闹,只是笑嘻嘻道:“做生意吗。”
“那买二赠一,我已经买了两个了,你再赠我一个。”墨削讲价道。
话痨伸回了手,见要不到灵石,犹豫了一下,憋不住口:“行吧。”
“认剑自然讲究的是一个机缘,都说白临川与那剑机缘颇深,别人都太浅,要我看,不如说他有天资,那剑才肯为他所用。”
墨削眼珠一转,亮光闪现。
他看着墨削满脸鬼点子的样子,“我劝你还是不要打那剑的主意了,实在是……”他上下扫了两眼墨削,啧啧了两声。
墨削见他表情奚落,也未反驳,只是回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