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2章本座喜爱荷包
“不要。”云川止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
曾听过的描述白风禾荒淫无道的字句不断在脑中响起,云川止心中连道不好,拔腿便要逃出门外,却被两条柔软绫带裹住双手,腾空拽了回来。
完了完了,云川止挣扎半晌又回了床边,她攥着白绫颤颤巍巍站定,满心哀叹。
白风禾理应是看不上崔二狗这丫头才对,莫不是自己来後丹药吃得多了些,原本枯枝似的的身体像花苞似的白嫩鼓胀起来,不慎入了白风禾这禽兽的眼?
罪过罪过,可若白风禾铁了心,她又如何能逃得过,倒不如眼一闭心一横,忍一忍便过去了。
想到这里,云川止认命地叹息,双手张开倒在床上,怅然开口:“来吧。”
手腕上缠着的绫带蛇一般松开抽走,滑过肌肤时带来风的冰凉,白风禾站在床畔默然不语,过了会儿,用两根手指捏起她腰间束衣的丝縧,提起来,掉个个儿,然後放手。
云川止便由横在床上变成了竖着,滚进了床榻的内侧。
“及笄不久的小丫头,脑子都想些什麽。”白风禾语气似是费解,冷声说罢,合衣躺在她身边。
不是那意思啊?云川止如释重负,鲤鱼打挺坐起身,殷勤地提起被角,严严实实拉到白风禾肩头。
一边盖被子一边柔声道:“夜里风大,门主身子弱,当心受凉。”
白风禾被她蚕蛹似的卷在被褥里,忍无可忍:“如今是盛夏,崔二狗,你脑子是被驴踢了不是?”
云川止闻言,忙又给她拉开:“对不住。”
一来二去,白风禾身上都热出了汗,她卷在衣袖中的手掐了个仙诀,方才驱散热气。
“快睡吧。”她压下心中火气,沉声命令。
云川止便不敢再动了,身体僵成长长的一条,紧张阖眼。
云川止极少与别人同榻,更别提身边躺着的是白风禾了,故而眼睛虽闭上,耳朵却竖得跟兔子般,一刻不能停歇。
起初听见的是窗外呼呼的风,窗棂年久失修,似乎掉了块木条下来,风一吹便敲打墙壁,发出咚咚的声响,然後门被吹开了,吱呀呀张合。
这麽多年也是难为灵水了,一家子人住在这破地方,也怪不得她削尖了脑袋想拜入不息山,云川止胡思乱想。
最後实在忍不住,爬起来往门的方向丢了道灵力,门这才缓缓关紧。
她为数不多的灵力啊,还是浪费在了这等小事上,云川止又躺了回去,这下门不吵了,身旁女人的呼吸声却势不可挡地闯入耳中。
大半夜的,为何非要自己同她挤一张床呢,如今不是她嫌弃自己的时候了?云川止越想越不解,索性睁开眼睛,偷偷看向女人。
长夜昏暗,灯火湮灭,只有窗缝里的一点月光落在高耸的鼻尖,像是山峰上的一点雪,鼻尖下嘴唇紧抿,不妆点而红。
其实白风禾不笑的时候,看着还是有几分仙人姿态的,只是笑起来眼神太有邪性,像白水里滴入墨汁,冲淡了五官的风韵。
夏夜闷热,她身上却冰凉舒爽,云川止大胆地往她身边挪,舒服地伸了伸腿。
她知晓了,待回绲丹门时往自己榻上放一块不化的千年冰,岂不是和白风禾一个效果,若热狠了还能抱着。
云川止越想越多,仅剩的睡意也消散无踪,最後索性在脑海里排起了大戏,戏正唱到自己暴打白风禾时,一声异常急促的吸气声引走了思绪。
她无声地翻身坐起,吸气声是身边的女人发出的,夜色太浓,她看不清女人神色,于是掏出个不用火的小灯点上,擡手挂在床头。
白风禾的五官暴露在黯淡的灯火下,她五官没什麽变化,但额头却肉眼可见渗出满满的薄汗。
难不成做噩梦了?云川止伸手探了探鼻息,那呼吸十分不均,时而如暴风疾雨,时而风平浪静得好像咽了气。
嚣张如白风禾也会梦魇?云川止无端想起影妖的幻境,幻境里的白风禾倒是暴露了十分的脆弱,只不过里面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不得而知。
罢了,自己也帮不得她,云川止复又躺下,刚闭上眼,又猛地睁开。
白风禾这厮做个噩梦而已,身体却如同冻住了似的嗖嗖吹着冷风,屋中原本的热气全被挤出窗外,代替的是刺骨得寒。
云川止躺得离白风禾太近,呼吸间鼻孔都结了层冰霜,冻得她鲤鱼打挺般跃起,再忍不住了。
她想推搡白风禾,擡手却又放下,想着万一白风禾有起床气可如何是好,到时候气性上来将她灭了,总归不行。
思来想去,云川止低头在自己身上挑挑拣拣,寻了块平整些的衣角撕了下来,用小刀划成方方正正的布。
然後摸出根炭笔,借着如豆灯火画起了安魂镇魇符,安睡符咒虽最为寻常,但却是高阶符咒,画起来极耗心神,当年归人姐姐教她此符咒时,足足教了一月有馀方才掌握。
那时她日日思念双亲,又常受恶灵恐吓,一入夜便会梦魇,不过自打归人姐姐给她画了个符咒挂在胸口,就再没梦魇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