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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原形毕露下(第1页)

第55章原形毕露(下)

耳朵嗡嗡,脑子哄哄,嫣如战栗,向後退了三两步:“什,什麽?”

薛贾斜眼嗤笑:“尤嫣如,跟我在这装贞洁烈妇,打量我不知道那些破事烂事?跟嵇明修睡了一两年,你自己的裤裆好到哪去?”

嫣如後脊梁冒寒气,难以置信,明明一直僞装得很好,明明宣称跟嵇明修是最纯粹的师生,明明薛贾之前还放自己跟嵇明修独处,明明她新婚之夜还······

像看着一只蛐蛐丶一只斗鸡丶一只费尽心思逗主子乐呵的小狗,薛贾玩味地看着嫣如:“老子睡了一堆女人,什麽伎俩还看不出吗?你那点鸡血抹在床单上,跟哄小孩似的,老子不爱拈酸吃醋,懒得跟你计较,你便应该千恩万谢!不裹着被窝偷乐去,他娘的反倒自己上赶着犯贱?”

从未想过苦心孤诣的谋划,竟一早被识破,还装出不知丶坦荡的模样瞧着演了这麽久的戏,好丑一男人,好狠一颗心!联系他平日里傻傻呆呆丶任人拿捏的呆蠢皮囊下,藏了如此深不可测的城府,嫣如腿脚发软,失了仪态,瘫倒在地,怔怔看着丈夫居高临下,脸上浮着的油泛出灰白的光,冲着自己挤眉弄眼,抖腰翘屁股。往常只当他顶天的丑,今日落在眼里,丑上增了恶,丑恶,丑得作呕,恶得叫人像是生吞了七八只黑皮蛤蟆,蛤蟆腿还在嘴里挥动,不禁喉咙一紧,扶着胸口一阵干呕。

薛贾不打算扶起妻子,更别说照看她的不适,只哼唧两声,大摇大摆从嫣如身侧跨过。经了董丶尤两个女人发难,他无能狂怒,压抑着钻出桃林,挤进高台上男宾席上寻酒吃,散散气。可巧人堆里圈着个黄衣男人,相貌一般,但胜在人高马大,颇有朗朗少年的气度。薛贾认出那是董谨桂的新婚丈夫曹衙内,五脏六腑冒酸气,暗想:我当是什麽绝代风华的美男,也没多英俊,不就脖子比我长些,脸比我白些,像个读书人罢了?他袍子一甩,稳拿姿态,大步流星,撞开几个端茶倒水的小厮,径直坐进了里头,硬在旁人胳膊的缝隙里占出个位置,大咧咧坐下。

拿着义父名帖而来,宾客们说不出他究竟姓谁名谁,倒也不在乎挤进这麽个角色,只顾同曹郎中之子曹衙内闲话家常,大赞他那新妇董氏品貌俱佳,是个一等一的妙人。薛贾对董谨桂怨恨交织,当下听不得旁人的好话,誓要当衆说些折辱她的话,好好出口心中恶气。他搜肠刮肚,将青梅竹马的往昔摸排一遍,生生牵强附会出几条大错,清清嗓子,逮住个间隙,幽幽开口:“真的吗?我倒觉得朱武董家的女儿,啧。”他嘬舌,故意话留一半,制造意味深长。

衆人诧异,纷纷止言侧目,欲听下文。曹衙内亦是如此,并道:“这位公子,可认得我家新妇?”

薛贾拿足架子,喝了盏酒,吧唧吧唧嘴,道:“同董家算旧识。早听闻那董姑娘贪慕荣华,闺阁时期便讲究挑拣吃穿,凡是用度都得是名铺之货,名家之作。”

席边处有一人不屑:“我当是什麽丧尽天良丶有辱斯文的。大家都是凡夫俗子,这世界有谁不爱过好日子?”

薛贾忙道:“董家虽吃喝不愁,但并没有泼天富贵,拢共靠着些田産丶一个小铺面营生。这麽个奢非的女儿在家,不知节俭的,她对得起父母吗?还有她自小不爱读书,就识得些字。还有还有她那相貌,天生尖脸,柳眉桃花眼的,碰着谁都爱对人都风流,掇乖弄俏的,俗气。”

“嘭!”曹衙内面染愠色,手里的酒盏重重砸到几案,震得在场衆人一颤後,讥讽还嘴:“阁下,那个字念靡,奢靡,并非奢非。阁下斥责我家新妇爱讲究是俗气,若你是五柳先生之流,我倒也无话可说。可你自己也是一身华服而来,腰上坠的玩意何其多,想来并不比旁人清高多少。常言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家娘子被闺阁女子之身束缚,却是最擅长商贾之术的,她能帮着父母将家産打理得井井有条丶蒸蒸日上,家里的银钱经她的手清清白白赚来,她想怎麽花怎麽花。如此好人,现下嫁与我曹家,我曹家难道连她那点头面钱都给不起吗?自然也是想怎麽花便怎麽花。至于她的相貌如何,阁下堂堂男儿,如此对一位妇人评头论足,出言不逊,真是放肆无礼至极!都说夫妻一体,明知她是我新妇,竟对夫骂妻,阁下,当真是下作啊。”

薛贾被驳得无语,满腹脏话堵在咽喉,憋得满脸通红。他猛然想起自家媳妇,连忙搬出嫣如,打算好好捧一踩一一番:“本来就是,董谨桂本就是个极其低俗的,你就是没见过更好的姑娘。像金陵尤家的大女儿才是顶天的好。她母亲开了金陵最大的绣庄,送她去了秋水书院丶观砚书院,那是真真的饱读诗书!长得又美,天庭饱满的,那谁,我朝最厉害的画师嵇明修,还照着她画了很多话,她可是嵇明修的丹青神女!而且超凡脱俗,一点都不爱什麽好货,不爱什麽金啊银啊的,特美好。董谨桂那样的俗物比得上?真的,你就是没见过更好的。”

都说杀人可恕,无礼难容。曹衙内听这腌臜小人当衆对自己娘子呼名道姓,没个表儿里儿,眉毛竖起,酒盏一扔,跳起来揪住薛贾衣领,誓要揍他一顿出气。其馀宾客连忙上前拦住劝架,好说歹说劝下架。领头有个身形瘦削的怕再有祸事,抓了个新的话头道:“哎,咱们今日都见了,董娘子英姿飒爽,颇有巾帼之风,那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没话说。不过呢······阁下方才说是在说金陵尤氏,家里有金陵最大的绣庄?”

薛贾扯整齐身上的衣服,道:“是啊,难道不是吗?”

瘦削男子笑:“恐怕是误会。金陵最好的绣娘姓钱,嫁进了尤家,後来也开了家铺子。尤家的男人是在王府里做事的,好像是替王府采买花卉罢?若说金陵最大的绣庄,那的的确确不姓尤,是姓安的,叫安氏绣坊。”

晴天一个霹雳,薛贾骂:“你懂个屁,胡说八道,金陵最大的绣庄就是姓尤。”

瘦削男子斩钉截铁:“不会的,我家娘子便是金陵人,我做的也是刺绣布匹之类的营生,绝错不了。金陵最大的绣庄是姓安的,快有十个绣娘。尤家的绣铺很小,只有钱娘子自己做活。钱娘子没得说,手艺顶天的好,自己租了家铺面自己搞营生,两年前试着往大了弄,可惜钱娘子为人刁钻,看不起其他绣娘出的货,跟找的绣娘吵过,说人家绣得不好,扣了人家的银子,差点闹到官府去。一来二去,都是她自己打理。”

薛贾目瞪口呆:“怎麽会,她家的铺子我见过,连着一条街呢。”

瘦削男子摆手:“不不不,误会了。她家那铺子租在街头,揽客的旗子做得又大,的确容易误会。不过大一点的绣庄通常是自己染丝线,所以得有个院子作小染坊。尤家租的那条街的房子只有铺面,没有院子,所以做不成绣庄。”

薛贾不再言语,额头两侧青筋剧烈抖动,粗大的鼻翼一开一合,像只硕大的花甲,冷脸起身,嘴里吼着“隆儿”“隆儿”,挤出人群。

衆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直至有人开口:“我想起来了,这人是啓贤当铺丶还有城郊那个旧马场的东家,姓薛。哎哎,那个丹青神女尤氏,好像就是他家新妇。”

瘦削男子捂嘴:“哇,他好像生气极了。我可不是故意的——哎不对,既然是他家新妇,为何弄混了安氏绣庄跟尤家的绣铺,还要我告诉他才明白?”

高台上陷入沉默,曹衙内率先反应过来,笑得前仰後合,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衆人相视,情不自禁,捧腹大笑。一时间,周围充满快乐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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