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耸肩:“幻想并不可耻。”
他们的婚礼随後按时开始。
近百人见证了这一切。
无论是濮氏的高管董事,还是共享着社交圈子的名门贵人。
他们看见濮冬泓牵着他的伴侣走向圣坛,在竖琴声和弦乐声里交换誓言和戒指。
穿着纯白礼服的这对爱侣开啓了今晚的第一支舞,人们也随即加入,如共同纷飞的鸟。
南忆从前没有和任何人跳过舞。
中国文化里不流行这些,但直到亲身经历时,才能感觉其中的妙不可言。
他戴着略重的结婚戒指,海蓝宝石在灯火里闪闪发光。
他被他的丈夫抱在怀里,在夜风和音乐里旋转起舞。
人们都在伴着华尔兹跳舞,便如同数十对展开翅翼的飞鸟,在迁徙又或者狂欢。
而他们是唯一的中心。
晚上九点,宴会结束,缀满金粉玫瑰的轿车驶回市中心的濮家。
南忆坐在男人身边,即便在五指收紧时,都感觉戒指在压着他的细微脉搏。
他有些气息不稳。
到底是太年轻了,刚刚二十岁就和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结婚。
从此往後,无论是心绪还是欲念,都会和这个人紧密相连,如同一体。
他清楚这一切疯狂到不讲道理。
南忆希望自己表现得沉稳点,但到底定力不够,在宴会结束前又灌了几杯鸡尾酒。
他处在薄醉状态里,仍然表现的从容温雅,同濮冬泓一一认识那些总裁或教授,交流时风趣又动人。
唯独在面对丈夫本人时,才会紧张到轻掐掌心,呼吸发烫。
这世界上,他已经什麽都不怕了。
他只是不知道,今晚的最後会是什麽。
濮冬泓用手背轻碰他的额头。
“这麽紧张。”
微凉触感让南忆短暂清醒,他看着濮冬泓,许久才开口道:“我们今晚……要去四楼了,对吗。”
濮冬泓缓慢摇头。
南忆一瞬露出失落又惶然的表情,却被那人牵紧了手。
他听见男人笃定沉稳地说:“我们先去五楼。”
“从今往後,你先是我的妻子,然後才是我的小鸯。”
南忆怔怔看他:“以後我都和你一起住在五楼了?”
“当然。”濮冬泓说,“这是我和你的家。”
他一时间又在笑又泪珠直掉,被轻吻着脸颊安抚着,心口滚烫。
黑金玫瑰几乎绽放在婚房的每个角落里。
南忆牵着濮冬泓,看着电梯数字从一缓慢地升到五。
他有些抽离地在想,濮先生真高啊,像沉默又威严的榕树。
电梯门打开时,濮冬泓牵起他的手,亲了一口戒指。
“那麽,今晚可以开始了吗。”
南忆被亲得一颤,没有立刻开口。
濮冬泓耐心等候着。
他平和地想,如果南忆还没有做好准备,今晚也可以什麽都不做。
“今晚……可以不做措施吗。”南忆说,“我想生你的孩子。”
青年脸颊烫得不行,却还是倾身去吻丈夫的手背,以及他的戒指。
“濮先生,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