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相谈甚欢的两人对此全无察觉。
“雯子。”吴花果小心翼翼拱拱马楚雯,朝高远方向使个颜色。
晚了,人已经近在眼前。
人间修罗场。
高远略过其他人,只盯着马楚雯问话,“你明天住院?”
“没你事儿。”马楚雯起身试图绕过他,却被高远紧紧拉住胳膊,她神色冷了些,“放手。”
“我问你是不是明天住院。”
“住不住跟你有关系?”
“马楚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放手。”
高远气急拉起人就要走,下一秒却被林拓大力攥住手腕,“你谁啊?没听见人说放手。”
这场拦截让气氛瞬间坠入冰点。
高远睨一眼面前陌生的男人,又将目光锁定在马楚雯身上,他冷笑一声,“新欢啊。”
充满负气与嘲讽的三个字,新欢啊。
“远哥,你……”吴花果被卡在餐桌里面,试图解释打圆场,然而话未出口便被马楚雯强力截断,“高远你他妈算老几来掺和我的事,野气少往别人身上撒。”
“你护他?”高远提高音量,针锋相对,“新欢就这麽好?”
一旁的林拓早已气血冲头,“嘴放干净!”
喧嚣很快引来邻桌侧目,钟世与吴花果对视一眼继而拍拍林拓的手臂,“出去说吧。”
“对,先出去。”吴花果同样推推自己的朋友。
马楚雯原地未动,拿起桌上的手机付了款,而後将电话塞进随身包里,一系列动作完成,挎上包重新擡头看着高远,她打掉他的手,似是怨气似是无奈地说了句,“你早干嘛去了。”
分手多年,她用尽全身力气给了他这样一句交待。
不够明确,不够具体,也不够帅。
该吵的撕心裂肺吵过,该闹的鸡飞狗跳闹过,该说的该做的也都不计後果说过做过。高远是马楚雯的初恋,有过无数悸动承载着太多第一次,想忘却忘不掉,想逃却怎麽都逃不过的初恋。
她总会变成那年操场上的大学女生,心爱的男孩子说,“咱俩分了吧,马楚雯,我认识你真的特累。”
她倾尽自己去喜欢,已然没有什麽再能掏空了,可高远轻而易举就否定了一切。
马楚雯面无表情步伐飞快走出餐厅,吴花果一路小跑紧随其後,林拓与钟世隔一小段距离走在最尾。
快到车前,林拓发现仍追随的高远,握紧拳头猛一个回身迎了上去。
这是一场雄性间的正面对峙,互存敌意,一触即发。
钟世一手拉林拓的胳膊一手扶他肩膀,“走了。”
处在争斗状态的双方仍未松懈,拉扯毫无用途。
“你别跟了,没用。”林拓发出警告。
高远自鼻腔里“哼”一声,吐出一句“滚蛋。”
几乎同时,两人互相推搡起来。钟世知道林拓喝了酒,更知不胜酒力的他此时已经微醺,只得边劝边把自己的朋友向远处拉,“行了,走了。”
“别动我,我有数!”林拓吼一声示意他退後,钟世只得双手高举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