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旁边停车位驶出一辆正要离开的小型车,许是车主技艺生疏,猛一倒车林拓被撞到在地。
“林拓!”“喂!”
钟世与高远同时叫一声跑上前,被吓坏了的车主更是慌慌张张迎上来,脸色惨白。
“没事儿,走你们的。”林拓躺倒在地,朝车主挥挥手。
车主连连致歉,欲留电话却被拒绝,再三确认过後这才离开。
林拓仍躺在地上,酒精作祟,脑袋一阵阵发晕。比他更懵的是高远,扶也不是,拽也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哦,与自己有点莫名过节的男人就这麽躺在面前,高远束手无策。
“不要紧,喝多了。”钟世安慰似的说道。
他刚刚的视野比高远更清晰,那辆车只是尾灯擦过人,确切形容,是林拓想躲,脚下不稳被自己绊了一跤。
高远朝钟世点点头,弯下身对地上的人道一句,“哥们,差不多起来吧。”
晕乎乎状态的林拓回过神,双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
然而此刻才抵达现场的马楚雯与吴花果并不知道内情。事实上气头当下的马司机已经将车开出一截,全然忘记一同而来的另两人,还是吴花果远远瞄到钟世的背影这才大惊让女伴赶忙回转车头。
所以她们看到的只是林拓脏了的西服以及全身无损的高远。
“你闹够了没!挺大人能不能成熟点!”马楚雯劈头盖脸一通训斥,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这句当然是对高远说的。
“马记者你误会了。”钟世挡在高远前面,解释的话还未出口,只听身後的人怒气冲冲顶回去,“知道什麽就瞎怪罪,臭毛病改不了了!”
“高远,你无可救药。”
“我?你问都不问就给人下判决书,咱俩到底谁没救!”
“行,你现在说,一五一十说!”
“管屁用,罪都定了装菩萨来听伸冤?”
他们似乎总在吵,在一起的时候吵,散了散了还是吵。
马楚雯搀过醉意当头的林拓,甩下一句“我懒得跟你嚷嚷”转身就走。见两人走得歪歪斜斜,钟世追上去赶忙撑住另一侧。
乌云压顶,似是要下雨了。
吴花果向着高远走近一步,“什麽情况?”
其实她听出来了,只不过两人吵得实在凶,针尖对麦芒,他人根本无法插话。
“嗨,算了。”高远身心俱疲,颓然地摆摆手,“你赶紧过去吧。”
吴花果朝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叹口气,转身欲走。
“吴儿,”高远叫住她,“雯子手术哪天?”
“周一。”
“我下周去外地集训,你多顾着吧。”
“好。”吴花果想想又道,“林拓跟雯子没什麽关系,你不应该发脾气。”
高远动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手术……她其实挺怕的。”
一道闪电划过,高远仰头望望天,最终却只对她扬扬手,“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