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只听令人牙酸的一声尖响,那圆环在原来的花坛下沉后,竟然还能下沉!
怕是连蜀山派自己的掌门都没料到这一出。
原本严丝合缝的堂顶上也落下一块和那大圆环一模一样的石板子来!
李相臣睁大眼睛。
只有他在丝线在颤抖紧绷后断掉后听见了那微不可闻的三声密语:向前来,向前来,来。
也顾不得其他,松手抬脚踹走郝怀仁,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如风般在那石板子落下盖住之前进入了圆环下!
无救……不,远在千里之外的祝一笑想让傀儡跟上,竟来不及,咬牙没了踪迹。
有眼力见的几个人忙上去,要将那石板锤碎,但使了浑身解数,竟都无法撼动!
与此同时,玄鉴司人收到号令,全员戒备控场。
这帮江湖人中竟是十中有二。
这些人都不是玄鉴司的核心,甚至可能连今上都不知司里还有这么一群人。
他们绝对听从领导人的号令,李相臣对他们绝对信任。
几十年来,两任掌司所救之人过去可能身如蝼蚁,但当一个人穷途末路得见曙光之际,又有谁能说得清他们的未来?
感谢师父给予了他良好的道德教养,养出了个刀子嘴菩萨心。
就这么想着,不料菩萨心的李大人后颈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直到再次醒来。
分不清是疼晕的还是被药迷晕的,李相臣扶了扶自己闷痛的脑袋,起身却不见师父。
奇也怪哉。
师父让我来这里,为了什么?
其实并不奇怪,一般有名有姓的宗派大多都会有一个藏着秘密的地方,可从怀仁大侠那反应来看,像是不知道底下还有这么一层东西的。
解释不通啊。
李相臣不知今夕何夕,也不知自己掉在了个什么地方,但看构造与狭长的结构来看,应当是个隧道。
没有光,也没有风声。
来自地上的半点喧嚣都听不见,李相臣抬手敲了敲侧壁,便听到了低沉短促的沉闷声,用内力弯指在墙上抠了抠,抠出了些土渣与稻草屑。
收回手,土渣在指尖碾成飞灰。
是土砖,那前方的路不是密室就是出口。
李相臣抬头望了望,顶上是无尽的幽深,而周遭静的出奇。
早知道要个火折子了。
李相臣向前摸索着,脚边不计其数的石子被他踢来踢去,后来索性抓起一把,边走边扔,拿它探路。
李大人为了任务是可以整整半年不与人交谈的,可现在的李观星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罢完官,沾上了点江湖上的人情世俗味,就越发耐不住寂寞了。一个人入了世俗,大抵总会在在前进的路上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