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拆几个,总会有的。”
姜黛意点点头,将柳叶瓶放到一边,继续拆起来。
这里面的东西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玉做得,只是一些石头,染上了颜色。
拆到最後,也没有拆出翠玉瓶,姜黛意手上沾满了泥巴,脸颊上也不小心蹭上去一点,还偏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会儿有些不耐烦起来。
云钦将那些拆出来的小瓶子帮姜黛意收起来,又掏出一方手帕替她细细擦拭脸上的泥泽。
“拆不出来便算了,让随侍去给你买一个翠玉瓶。”
姜黛意气馁:“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不过是一个小瓶子,还是石头做得,只不过是商贩为了卖出去做得噱头而已,就算拆出来,也是如前几个一样,与想象中的必有所差别。
姜黛意摇摇头:“没事。”
口中说着没事,眼眸却水汪汪地望着他,若云钦会变戏法,真想给她变一个翠玉瓶出来。
夜色愈深,姜黛意穿得单薄,凉意在渐渐渗进衣裙。
云钦将少女不轻不重地扯过来,广袖搭在她的身上替她遮寒。
“不冷吗?”
姜黛意不排斥云钦的亲近,只是下意识觉得,他们不该亲近。
因此微微挣扎了一下。
只不过这小小的挣扎云钦并未看在眼里,他强势地抱着她,他未曾恢复记忆时,还对她有所顾忌,会保持距离,可现下越发肆无忌惮。
不是故意如此,只是觉得拥抱对于他们之间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喜欢抱她,更喜欢她如同小时候一般黏着他跟在他身後主动要抱他。
“妹妹,试着接受可以麽?”
姜黛意:“什麽?”
云钦略低眸,温和地看着她:“试着接受与我亲近些。”
姜黛意擡眸凝睇,她在番邦城中见到云钦,便觉得有股奇怪的羁绊之感,仿佛就算那次不说话,不对望,以後他们也会再见面。
她知道这不是缘分,而是来自于一种强势的外在因素。
云钦不管记得,还是不记得,总能有办法想起她,找到她。
姜黛意想起云钦手中的解药,一点都不奇怪,他这样的人,做事怎麽可能不会留後手。
“哥哥,把剩下的解药给我吧。”
云钦望着她,显然实在提醒她:“真的要吃吗?”
其实现下这样的形景最好,她记得,却又不记得,也不如往昔那般强烈的排斥他,愿意亲近他。
这样很好。
姜黛意点头。
云钦没有异议,她想起来就算再次要逃,也逃不了,不管何种境地下,他都不会让她离开他。
姜黛意服下解药,剩下的几颗,她是一起吃的。
云钦这次依旧渡了内力给姜黛意,让头痛的感觉消除了十之八九,或许是因为之前吃过这药的原因,这次没有那麽痛了。
往昔所有的记忆悉数回到脑中,像走马观花,浮光掠影。
她在天阙之事之後,因云钦的强取豪夺对他有了偏见。
人一旦生气,就会下意识去忽略对方的好,强化不满。往往便会使二人之间的关系适得其反。
云钦帮姜黛意渡了好一会儿的内力,还将提前备好的处去痛意的药丸喂给她,所以这次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姜黛意便想起了一切。
姜黛意想起最後一次算计云钦,她向赵立要来了特殊的药丸,云钦本就中过弥月,再吃辅助弥月发作的特制之药,可令他忘情。
那时云钦或许已经早有察觉,但他还是选择吃了下去。
姜黛意推开云钦,云钦怀中一空,眼眸悄悄的丶不悦地眯起,却忍住没有将她即刻抓着带回客栈。
“哥哥,我都想起来了。”
云钦淡淡地嗯,单看面庞,并无情绪。
心内却在压抑自己的掌控欲。
所以,现下她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