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月猛地转过头,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碧眼里翻滚着她熟悉的占有欲,以及几年时间沉淀下来的势在必得。
“我怕什麽?”桑竹月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不露怯,“恕我实在没空,我手头还有事情,不方便与你叙旧。”
她声音冷静,试图用工作与他划清界限。
男人向前逼近半步,将她困在自己与会议桌之间,空间顿时变得逼仄。
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地笼罩下来,熟悉又陌生。
“月月。”他唤了声她的小名。
这个亲昵的旧称一出口,瞬间勾起了桑竹月以前的所有记忆。
“5年,1897个日夜,”赛伦德盯着她的眼睛,语速缓慢,“你以为一句‘不方便’,就能把我打发走?”
桑竹月的心脏重重一跳,下意识想後退,腰却抵在桌沿,无路可退。
她只能擡起手,抵住他胸膛,掌心下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灼人的体温,连带着自己的指尖也隐隐发烫。
“赛伦德,”桑竹月终于卸下那套职业客套,直呼其名,警告道,“这里是会议室!”
“所以呢?”
赛伦德毫不在意,他顺势握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指腹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感受着久违的温软触感。
“会议室,就不能谈我们之间的事了吗?”他问。
桑竹月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抵不过他的力气。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汉森的接电话的声音传来:“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处理。”
脚步声临近,桑竹月惊慌地看向门口,又急切地瞪向赛伦德,用眼神示意他放手。
然而,赛伦德不松,他唇角微微勾了下,更用力地握住她,享受着她此刻的慌乱。
就在门把手被压下的那一刻,赛伦德这才松开。
桑竹月猛地将手背到身後,心脏狂跳不止。
汉森推门进来时,看到桑竹月脸色微红地站在桌边。赛伦德正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地看着手中文件。
听到门口的动静,赛伦德缓缓擡起眼,目光落在汉森脸上,平静无波。
“汉森先生,”他开口,声音是一贯的沉稳,听不出起伏,“事情处理完了?”
“是的,一个突发的小状况,已经解决了。”汉森笑着走近,目光在赛伦德和桑竹月之间扫了一下,隐约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但并未多想。
“那就好。”赛伦德合上手中文件,动作优雅从容,“相关的资料,我的特助稍後会送达。我希望尽快看到初步的诉讼方案。”
“当然,请您放心,我们事务所一定会竭尽全力。”汉森连忙保证,然後看向桑竹月,“你这边还有什麽需要和洛克菲勒先生确认的吗?”
桑竹月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她摇了下头:“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
“我这边还有事情,先告辞了。”她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汉森说:“好,你去忙吧。”
赛伦德微点了下头:“桑律师慢走。”
离开会议室,桑竹月靠在墙壁上,只觉得全身力气被抽空。
确保赛伦德没有跟出来後,桑竹月紧绷的身体这才渐渐放松下来。
五年过去,她以为他早就放下她了。
未曾想……
桑竹月头皮发麻,她开始後悔回纽约工作了。
晚上,桑竹月独自开车前往郊区桑家。她平时大多住在市区,今天是周五,她和父母约好回家吃饭。
桑家这套在郊区的别墅融入了中式元素,乍一看,与国内那套中式园林有几分相像。
进入家里,佣人自觉地上前接过她的包和外套。
“妈,我回来了。”桑竹月洗完手,来到餐厅找季婉清。
下一秒,她停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只见赛伦德正坐在餐桌上和季婉清丶桑敬修有说有笑。
气氛融洽。
不知道的以为赛伦德才是他们的孩子。
“呀,月月回来了。”季婉清率先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饭吧。”
说罢,季婉清摆了下手,示意佣人将晚餐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