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暄垂眸看她一眼,触及到她胸口处薄薄一块布料又迅速移开。
纱衣太轻薄,纵然是一马平川的身材,在这衣裳下也能被衬出几分曲线来,更何况她习武,身子比一般姑娘更好……
他盯着侧面木板,淡淡说道:“你看这个地方有多大,我能挪哪里去?”
在他背上就是木柜木板,不止薛元音,他也略感不适。实在是这个姿势太不雅观,再加上她衣裳并非平常穿的衣裳,像是在做什麽简直不必提。
若不是情急之下为了躲避县丞,他万万不可能同意这般躲进来。
薛元音轻轻动了下腿,腿上轻盈的纱料也带动着一起拂到章景暄小腿上,他眉头微拧,低声呵斥:
“别动。”
薛元音吓了一跳:“怎麽了?”
她细细听了一下,县丞在廊道上徘徊,没进屋啊。
章景暄微微一顿,似笑非笑道:“我怕你膝盖骨杵到不该碰的地方。”
薛元音愣了一下,猛然懂了。
她:“……”
她尴尬得要死,可偏偏空间所限,腿伸不开,只能弯曲放在他身体两边,恼羞成怒道:
“我的腿又没放在中间,怎麽可能碰到你那处?!你又不是身体结构异于常人,把男子特征给盘在腰上!”
章景暄闻言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的腰就能碰了?”
薛元音不欲与他浪费唇舌,把腿往下挪了挪。
章景暄冷冷淡淡出声:“我的臀部就能碰了?”
薛元音:“……”
她蓦地想起来自己被他一脚踹到屁股,径直飞出去的往事,又恼羞成怒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以前踹我屁股的是谁?我的屁股就能踹,你的就碰不得了?”
她说着说着动了真火,非要跟他对着干:“我非要碰!”
她把双腿夹紧,腿间纱衣往下滑去,露出一截白皙如瓷的小腿,她不管不顾地往他身上缠去,势必要他不好过。
章景暄额筋一跳,拧起眉头道:“你松开点,这样子像什麽话?!”
薛元音叛逆起来很有脾气,像头倔驴,道:“我不松!”
章景暄额筋突突地跳,拧了拧眉,率先让步道:“行,你随便搭哪儿,别这麽用力。”
薛元音沉默一会儿,听到外头还有徘徊声,感觉躺得累。
柜子缝隙漏进来一点光,依稀能看清彼此面容。章景暄本就容貌出衆,在这半明半暗的地方,更显五官深邃,轮廓如刀削斧刻般流畅,清俊独绝。
他们离得太近,她又近乎衣衫不整。若不是被彼此刻意忽视,这其中其实是流淌着些许旖旎的。
她看着上头俯视自己的章景暄,心里有几分跃跃欲试,忽而用力往上翻身,但奈何空间狭窄,她刚要翻上去就被他控制住,牢牢摁在身底下。
章景暄看出了她的意图,攥住她的两只手腕,似笑非笑道:“不行。”
薛元音双腿用力缠着他,跟他谈条件道:
“你想让我放松,除非让我在上面,你在下面。”
章景暄这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甚至唇边含笑,温和轻柔地道:
“不可以呢。”
薛元音恼火起来,偏偏撼动不了他铁钳般的力气,道:
“让我试试在上面的滋味怎麽了?!”
章景暄毫不犹豫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薛元音要被他气死了!
“你这人也太霸道了,让我试试又不会怎麽样!”薛元音想起来上次夜里去县令家翻墙,她砸在他身上,也是被他强行翻了过来,不禁对他産生几分怀疑,“你莫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