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说,不行,因为他是泌尿外科的。
那你跑这屋摸什麽鱼!
最後到底检查了第二遍,一模一样的结果,浅层擦伤。
何岭南担心本来没多大的伤,医生扒来扒去给秦勉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忍住没要求检查第三遍。
医生给开了预防感染的眼药水丶促进积血吸收的口服药,还有泡沫箱装的医用冰敷袋。
晚上十一点,俩人回到赛事方安排的酒店。
赛事方医生上门,询问医院检查结果。正常来说,这事打电话问就行,但秦勉身份特殊,好歹是TAS当红摇钱树。
何岭南听着声儿,藏进套房最里面的主卧里,不想被赛事方的工作人员看到,担心给秦勉搞出花边新闻。
这个点,主卧挂壁电视机正在播棉国的喇嘛念经,他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听见外面似乎没了声。
关掉电视机,又听一会儿,真没声。
人走了?
不确定,继续听,洗手间水龙头忽然哗哗响起来。
响了一分半——
是秦勉在洗手没跑了,除了这洁癖,正常人谁洗手洗那麽长时间。
何岭南走出屋,没打断秦勉洗手,故意卡着视角站的位置,站定就没动,悄悄给秦勉数数。
数了快一百个数,秦勉没洗完手,但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秦勉皱了皱眉,关掉水龙头,走出洗手间,手指挨到墙壁,一路摸着墙走回客厅,被沙发绊了个踉跄,最终成功抓起手机。
秦勉没瞎到这地步,是房间的问题,乳白色墙壁配套一系列乳白色家具,专门欺负秦勉来了。
怪不得洗手洗那麽长时间,洁癖摸一路酒店房间的墙,能不膈应麽。
秦勉在手机屏上点了一下,把手机拿到耳边,又拿下来重新点了点。
估摸第一下没点着。
“喂,您好。”
“不用了,有朋友照顾我,谢谢您的关心……好。”
讲完电话,又是摸索着在手机屏戳三下才成功挂断。
何岭南看着他这个样,觉得既可怜又好笑,不想冷不丁一嗓子吓着秦勉,刻意先轻轻咳了一声。
秦勉听见,保持头颅略倾斜的姿势定住。
何岭南:“看不清不会喊我?”
秦勉拿着手机,视线没有对焦在他身上,而是卡在他肩膀和窗户之间的光隙边缘,像卡在钢琴黑键上的小二度走音。
“只有这两天严重。”秦勉说。
这是在狡辩?逞强?
何岭南叹口气,上前拽住秦勉手腕:“别扶墙,扶墙还得洗手,摸我不用洗手。”
秦勉不说话。
何岭南转回头:“不是摸我也得洗手吧?”
“洗,”秦勉回答,“摸你之前要洗净手。”
“……”感觉和他说的不是一个摸法。
何岭南没接话茬儿,临到床边,把秦勉摆到床角,从卧室小冰箱里拿出医用冰敷袋,在无菌纱布上滚了滚,而後将冰凉的纱布盖在秦勉额头:“闭眼睛。”
秦勉阖拢眼皮,何岭南将纱布向下拽了拽,捂住眼睛。
医生说的,眼部脆弱,不能直接敷冰袋,要用冰镇过的纱布敷。
“躺下吧,”何岭南摁着秦勉胸口,“躺着敷。”
秦勉就着他的手乖乖躺下。
秦勉瘦了,裤腰松垮,卡在胯骨,露出两侧对称的人鱼线凹痕。
用过的冰袋躺在被单上,呼呼冒着白气。
何岭南扫了眼秦勉腰部以下,没忍住乐出声。
“笑什麽?”秦勉问。
何岭南盯着秦勉重点部位:“笑你以前喜欢冰敷。我就不明白,什麽人呢,对自己能下得去这麽狠的手……”
话音未落,那只手腾地抓上何岭南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