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酥酥痒痒的暧昧潮热让她无所适从。
“走!”楚娴面颊绯红,咬牙冲入浓稠暗夜中。
三人方从后墙遁逃,一群黑影悄无声息跃入庄内。
鲍三春的婆娘正与两个儿子哭哭啼啼为身异处的鲍三春敛尸。
母子三人合计着连夜逃回关外老家去。
这些年来,鲍三春配合百望山悍匪打家劫舍,又将姑娘藏在庄子里的值钱物件调包,赚得不少私钱,足够他们回乡衣食无忧过活。
“今儿索性在你爹灵前分了家,你爹留下的银钱,我早就藏起一百两压箱底钱,其余你兄弟一人一半。”
“今后你们兄弟二人轮流赡养娘,待娘百年后,你们再分走我的压箱底钱。”
“我们也快些走,老二,快去把你爹藏在茅厕梁上的银票分一分。”
被唤到名字的壮实青年含泪起身,转身却撞见一群鬼祟的蒙面黑衣人。
“你们是。。”
话音未落,他已身异处,嘴唇尚在翕张的血淋淋脑袋落在鲍三春婆娘怀里。
她来不及惊呼求救,被人从身后拧断了脖颈。
。。。。。。。
咚咚咚咚咚。。
胤禛被一阵狂乱心跳声惊醒,猛地回过神来。
忽地一道闪电明灭往来,照亮一截冷白粉颈。
他素来浅眠,今日竟在陌生女子后背睡得不省人事,这是从前不曾有过的胆寒经历。
无法想象若方才她刺杀他,他甚至在睡梦中就已身异处。
胤禛冷汗涔涔,眸色阴郁,惶然看向那人后颈。
她的细颈甚至不堪他轻折,他一只手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山道欹仄不平,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他似乎听到那人在喃喃说些什么,却听的并不真切。
无奈之下,他收紧交缠在她脖颈的臂弯,将耳朵贴在她脸颊旁细听。
待听清她竟在喃喃着害怕有蛇,不禁哑然失笑。
脑海中不合时宜响起她温声细语安抚他别怕,她胆小如鼠,竟还口出狂言要护他周全,着实可笑。
恢复些许气力之后,他腾出一手,漠然戳进肩胛伤口,指尖触及到粘稠腥热,从容挖出嵌在血肉中的断箭。
潺潺
鲜血涌出,他痛苦溢出一声极轻的压抑闷哼。
不待他缓过神,后背肩胛处竟传来一阵突兀剧痛。
锋利箭矢从后背射穿肩胛,楔入身前女子后心。
“小心!”胤禛下意识挺直脊背,奈何箭矢锋刃仍是戳进她后背半寸。
楚娴吃痛的半跪于地,呼哧呼哧剧烈喘息。
今晚这些刺客强悍得让她心惊,比过往所有刺杀她的刺客都棘手。
到底是谁,竟如此处心积虑想杀她。
楚娴已是精疲力尽,颤颤巍巍将书生从后背放下,跌坐在地。
她手忙脚乱捡起枯枝,撕下衣摆固定书生伤腿。
不远处的漆黑密林内,羡蓉正与刺客缠斗。
与其连累书生枉死,不如让他先走。
书生若离开,她才能毫无顾忌取出那件杀器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