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澄馀心里一沉,正要解释,简宁知却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温斐济是我好友,他和他的爱人顾暮轩,是我们共同的朋友。那些无聊的绯闻,早就澄清过了。宁睿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学业,少看些捕风捉影的八卦。”
简宁睿被堂哥当衆教训,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又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
简老爷子一直沉默地听着,目光偶尔扫过路澄馀,带着审视。
叶瑾见状,连忙打圆场,将话题引向了别处,问起简宁知公司最近的情况。
晚餐时间到了。长长的红木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气氛依旧不算热络。路澄馀谨记“食不言”的规矩,安静地用餐,姿态优雅,倒是挑不出什麽错处。
席间,简老爷子突然开口,声音苍老却带着威压,是对着路澄馀说的:“小路,家里是做什麽的?”
来了。路澄馀放下筷子,坐直身体,坦然回答:“回爷爷,我父母都是普通的中学老师,已经退休了。”
这个背景,在简家这样的豪门面前,显得过于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寒酸”。
桌上瞬间安静了一下。二婶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撇。
简老爷子没什麽表示,继续问:“听说你之前,有些不太好的传闻?”
路澄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知道这是必经的一关。他擡起头,目光清澈而坦诚:“是。之前因为一些误会,加上我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确实有很多负面新闻。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从未做过任何违背法律和道德底线的事情。那些不实传闻,宁知哥也帮我澄清了很多。我现在只想好好演戏,用作品说话。”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既承认了过去,也表达了现在的态度和未来的决心。
简宁知在桌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表示支持。
简老爷子看着他,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良久,他才缓缓说道:“年轻人,走点弯路不怕,重要的是知道回头,知道脚踏实地。”
这话听起来像是告诫,但也隐含着一丝……不算认可,但至少是默认的态度?
路澄馀连忙应道:“是,爷爷,我记住了。”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简老爷子没再问路澄馀什麽,转而和简宁知父亲聊起了公司的事务。
晚餐结束後,又坐了一会儿,简宁知便起身告辞。
离开老宅,坐进车里,路澄馀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後背都汗湿了。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感觉怎麽样?”简宁知侧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
“像打了一场仗……”路澄馀有气无力地说,“我表现得好吗?有没有给你丢脸?”
简宁知倾身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表现得很好,不卑不亢,坦诚大方。我爷爷那个人,能对你说出那番话,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路澄馀回想了一下简老爷子最後那句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至少,第一关,算是勉强通过了吧?
他知道,想要真正得到简家的认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今晚,他至少没有退缩,也没有失态。这让他对自己多了几分信心。
“宁知,”他看向简宁知,眼神坚定,“我会继续努力的。努力配得上你,配得上站在你身边。”
简宁知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一动,将他搂紧:“傻瓜,你早就配得上了。”
车子驶离老宅,融入北京的璀璨夜色。车窗外是冰冷的繁华,车窗内是相依的温暖。路澄馀知道,未来的路或许依旧不平坦,但只要身边的人是简宁知,他就有了勇往直前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