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的时候,怎麽没想过道理?”
“在你对着司南辰笑的时候,怎麽没想过你的身份?”
祁承宴已经听不进江然的任何解释,所有的理智都被嫉妒和愤怒吞噬。
匿名举报信丶辰翼集团中标的消息丶江然近期的冷淡,司南辰和江然的眉来眼去,
所有的碎片在祁承宴脑海里拼凑出一个怒不可遏的真相。
江然为了司南辰,背叛了自己。
“我和司南辰清清白白,信不信由你。”
江然看着祁承宴眼里的疯狂,突然就累了。
停下挣扎,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失望,
“但我再说一遍,投标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如果你非要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我无话可说。”
祁承宴被江然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再次激怒,松开江然的手。
“无话可说?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还想狡辩?”
“除了你,谁能精准地知道我们的投标底线?谁能让辰翼集团以那样刁钻的价格中标?”
祁承宴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江然的手指,
指腹反复蹭过指节,仿佛沾了什麽脏东西。
纸巾被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发出轻微的声响。
祁承宴擡眼时,冷笑已经爬上嘴角,
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将人淹没:“江然,你骗谁呢?”
江然看着祁承宴这一连串动作,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刚才被捏过的下巴还在发烫,可心里的温度却骤然降到冰点。
那擦手的动作像一把钝刀,慢悠悠地割开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比任何刻薄的话语都更伤人。
江然知道自己在祁承宴心里不算什麽,却没料到会被嫌弃到这种地步。
三年的相处,无数个纠缠的夜晚,到最後竟因为一封不知真假的匿名信判了自己死刑。
江然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失望,“祁承宴,你把我当成什麽了?”
“我把你当成什麽?”祁承宴扯了扯领带,试图压制心里的烦躁,
“你觉得你应该是什麽?三年了你还没认清自己的位置吗?”
江然突然觉得很可笑,忍不住大笑起来,眼底一片荒芜的悲凉。
“是,是我没认清自己的位置,这三年来是我江然自作多情。”
江然笑的眼眶发红,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嘲:
“直到现在才看清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说完,江然不再看祁承宴一眼,转身就想走。
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地做出什麽失态的事情。
“站住!”祁承宴却厉声喝住江然,“我让你走了吗?”
江然停下脚步,背对着祁承宴,肩膀微微颤抖。
自己已经不想解释了,再多的言语在祁承宴的猜忌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既然认定是自己做的,那就算是自己做的吧。
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那祁总想怎麽样?”
祁承宴被这句话问得一噎,集团受了这麽大的损失,换作以前,早就让涉事者卷铺盖滚蛋了。
可看着江然眼底那片沉寂的灰,到了嘴边的“开除”两个字却像被什麽堵住,硬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