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江之恒一家现在什麽情况吗?”
郁若白被祁承宴看得心头发毛,挣扎的动作慢了半拍,
不解地擡眼:“他们……他们怎麽了?”
“他们一家现在正在踩缝纫机。”祁承宴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江然做的?”郁若白第一反应就是江然,毕竟跟江之恒这麽大仇恨的只有江然,
“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能下这麽狠的手,心肠到底有多硬?”
郁若白看向祁承宴,试图煽动祁承宴的情绪,
“阿宴,他今天能对亲生父亲这样,明天就会对你报复得更狠!”
“你别忘了,你当时是怎麽对他的。”
祁承宴看着郁若白歇斯底里的样子,忽然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裹着浓重的自嘲。
自己以前究竟有多眼瞎,才会被这副虚僞的面孔蒙骗,
被三言两语牵着鼻子走,一次次误会江然的隐忍,无视江然的委屈。
“你笑什麽?”郁若白被这笑声搅得心慌,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祁承宴收了笑,一字一顿道:“江之恒一家的事,是我做的。”
“什麽?”郁若白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麽?怎麽可能是你?”
“你为了江然,竟然对江之恒下手?祁家怎麽可能同意你这麽干?”
“祁家的事不需要你操心,”祁承宴没理会郁若白的震惊,继续说道:
“我去M国,不是为了躲江然,是为了找他。”
“不可能!”郁若白尖叫起来,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怎麽可能为了江然放弃华国的位置?你明明说过不喜欢他的!”
郁若白拼命回想着过去的细节,试图证明祁承宴在撒谎,
“到底是哪里不对?”
祁承宴的目光掠过郁若白扭曲的脸,落到远处没有说话。
郁若白不死心,“我知道了,这一定是江然的把戏,他跟司南辰做的局,”
“你看他今天还跟司南辰厮混在一起,司南辰对江然的心思你早就知道的,”
“江然就是在利用你,利用完了就会一脚把你踹开!”
祁承宴听完,不仅没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语气忽然变得认真:“如果能被他利用,我愿意。”
这句话像最後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郁若白的心理防线。
祁承宴的目光从郁若白的脸上移开,对郁若白身後的保镖冷声下令:
“将人看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他离开,等周文凯那边的消息。”
保镖拖着失魂落魄的郁若白往路边的车走去,郁若白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不可能……他怎麽会爱上江然……明明我才是最适合他的……”
祁承宴快步往江然离开的方向走。
停车场内,江然靠在车身上,点了一支烟却没抽,
任由烟丝在指尖燃烧,将自己的脸隐藏在路灯投下的黑影里。
“然然,你没事吧?”谢铭程站在一旁,打量着江然。
江然脸上没什麽表情,但谢铭程能感觉到,那平静的表象下,是翻涌的情绪。
指间的烟燃得正旺,灰白的烟丝缠绕着飘向前方,将路灯的光晕晕染成一片朦胧。
整个世界都浸在这层薄雾里,模糊得像幅失焦的画,不真切得让人心头发空。
“没事。”江然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
“你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吧?”谢铭程还是不放心,“我们刚刚还没聊完,正好接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