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江然早就查清楚了?不可能。
如果江然真掌握了证据,当年就该连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一起甩给祁承宴,何必等到现在?
郁若白攥着发抖的手指,想起祁承宴刚才那副冷漠的样子,心猛地一沉。
不对,祁承宴肯定也知情!
可江然刚才为什麽不直接拆穿自己?
明明周文凯就在旁边,只要江然亲口说出来,自己就再无翻身馀地。
一个念头突然窜出来:江然手里根本没有证据,刚才那些话全是在诈自己!
笃定自己心虚,才故意说得天衣无缝。
郁若白用力掐了把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过去这麽久了,只要自己咬死不认,
这些人拿不出证据,就算宋涛是当事人也不能说自己是顶替他的!
“你不用怀疑我是不是在诈你。”
江然看穿了郁若白的心思,语气平淡,
“我们谁知道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文凯他自己信谁。”
“你可以在F国慢慢等,等他再来找你。”
“你从哪里知道的!”郁若白突然像疯了一样冲向江然,
“是你!都是你在背後搞鬼!如果不是你,祁家怎麽会这麽对我。”
“砰——”就在快要碰到江然时,司南辰和祁承宴出现在郁若白一左一右。
两人伸手攥住郁若白的手腕,用力一甩。
郁若白被甩得踉跄着後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郁先生,”司南辰挡在江然身前,眼神冷冽如刀,
“这里是F国,不是华国。请你自重。”
郁若白见江然转身要走,尖声喊道:“你不在乎你妈妈了吗?”
江然脚步猛地顿住,周身的空气瞬间凝固,
转过身时,眼神阴鸷得吓人,像是蛰伏的猛兽被触碰了逆鳞。
郁若白被江然这副样子吓得咽了咽口水,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你妈妈她……”
“闭嘴!”江然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不等郁若白说完,已经攥紧拳头冲了过去。
拳头在距离郁若白脸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骤然停下,带起的风扫过郁若白的皮肤,惊得郁若白浑身发抖。
“别提不该提的人,”江然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然你可能会跟江之恒一个下场。”
谢铭程几人也没想到郁若白会疯到提起这件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神时,江然已经站在郁若白面前,
拳头悬在半空,周身散发着戾气。
“江然……”谢铭程想上前拉住江然,却被司南辰按住了肩膀。
谢铭程转头看向司南辰,司南辰轻轻摇了摇头。
江然缓缓收起拳头,看都没看吓蒙的郁若白,
只对谢铭程和司南辰说:“我有分寸,走吧。”
转身时,目光与不远处的祁承宴对上。
那一眼很淡,像蒙着一层薄雾的湖面,
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让祁承宴心里一阵刺痛。
之前祁承宴或许不懂,现在自己太清楚了,
这平静之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那是被强行压下去的暴戾。
祁承宴对身後的保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将郁若白带走。
郁若白被保镖架着胳膊往外拖,拼命扭动着身体,指甲在保镖手背上掐出几道红痕:
“祁承宴!你怎麽可以这麽无情!我们在一起这麽久,难道一点情谊都没有了吗?”
祁承宴缓步走到郁若白面前,微微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郁若白,
那双曾偶尔会闪过温和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封般的寒意,连一丝温度都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