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月光坠入墨色深海,又似荆棘攀上纯白玫瑰。
温瓷捏着发丝的指尖微微收紧,昨夜男人将她按在镜前,
灼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染着硝烟味的银发垂落,
与她的黑发纠缠在一起的画面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此刻这缕银丝,像极了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危险又迷人。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沈昭月发来一连串流口水的表情,
最后还缀着
“麻辣香锅加双倍肥牛!”的语音消息。
温瓷对着镜子眨眨眼,镜中人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又深了几分。
梳妆台上的银质发卡泛着冷光,她伸手拿起,将碎发别到耳后,
却在发卡扣住发丝的瞬间,瞥见镜中脖颈处蜿蜒的红痕,
那是昨夜被厉寒川掌心摩挲过的地方,此刻还残留着微微的麻痒。
转身走向衣柜时,温瓷的目光扫过衣架上整齐叠放的作战服。
原本沾着硝烟的布料被熨烫得平平整整,连袖口磨损的边角都被细心缝补过。
指尖抚过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厉寒川清晨在此停留的温度。
她抽出一件高领针织衫,米白色的柔软面料裹住肌肤,却遮不住心口剧烈的跳动。
衣柜最底层的暗格里,静静躺着一枚银灰色袖扣——
那是昨夜从厉寒川衬衫上扯落的,此刻在阴影中泛着幽光,像极了男人眼底捉摸不透的深情。
推开门的瞬间,走廊里飘来饭菜的香气。温瓷低头看了眼手机,
沈昭月最新消息的发送时间显示“已在食堂三号桌蹲守”。
她轻笑出声,踩着冲锋靴敲击地面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几分轻快的节奏。
转角处的落地镜映出她的身影,黑色作战服让温瓷得肌肤愈发白皙,
只是耳尖还泛着淡淡的红。
一场关于爱情的“严刑拷打”,即将在食堂的麻辣香锅热气中拉开帷幕,
而她,早已做好了坦诚一切的准备。
食堂里蒸腾的饭菜香气混着此起彼伏的餐盘碰撞声,
中央空调嗡嗡运转着,将麻辣香锅的辛香与糖醋排骨的甜腻搅成一团。
温瓷刚踏入玻璃门,就听见沈昭月夸张的吆喝声穿透嘈杂:
“呦,我们的温大小姐可算舍得赏脸!再不来我们仨都要把麻辣香锅盯出个窟窿了!”
那声音尖得能刺破天花板,惊得邻桌正在扒饭的士兵手一抖,菜汁溅在了迷彩服上。
循声望去,卡座里穿着黑色作训服的沈昭月原本好好的高冷御姐样,
现在却像只炸毛的雀儿,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得厉害,
爪子似的手指直勾勾指着对面空座,腕间战术手表的荧光绿表带格外扎眼。
她面前的麻辣香锅咕嘟冒泡,红油裹着藕片上下翻滚,升腾的热气在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旁边白瑾瑜正慢条斯理用消毒湿巾擦拭筷子,
一头银白发,跟银边眼镜在顶灯下泛着冷光,深灰色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