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外面,江清宴看谢安澜的眼神,似有瞬间震惊。
那眼神很难不让人怀疑。
她怀疑江清宴认识谢安澜。
可谢安澜若真的有问题,大可躲在花轿不出来,为何又要出来面对江清宴?
没有打草惊蛇,她准备私下探查。
慕容瑾站起身,与谢安澜道别,“我先回了,谢公子今日定然很累,早些休息,明早我来接你去见祖母和娘。”
“慕小姐也早些休息。”谢安澜起身送她出门。
望着月色下离开的绿色身影,谢安澜从袖中取出折扇抵在唇边浅笑。
仅凭借江清宴的眼神,慕容瑾就对他起了疑,真的是敏锐。
“主子!”风萧从角落冒出来。
谢安澜抬起折扇敲他脑壳,“跟鬼似的,让你去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风萧从怀中掏出竹筒递给他。
谢安澜从里面掏出绢帛,借着房内昏暗灯光看了眼。
“果然如我所料。”
他将绢帛收回竹筒,“这点不够,继续收集证据。”
可惜人死了!
……
慕容瑾算着廖娟早该回来了,可却迟迟没有见到人。
廖娟跟随她多年,做事稳妥,按理说有事耽搁也必然会给她来消息。
再等三日,三日后若是廖娟还不回,她便让程虎去寻。
眼下有个事情要让程虎去查。
她交代完程虎去查谢安澜与江清宴,或者成王府是否有来往。
身边人有怀疑必须查清,不能留有疑虑。
慕容瑾正准备回去洗漱就寝,忽闻急促脚步声传来。
她倏然回头望去,红色的灯笼下,廖娟蓬头垢面踉跄着朝她奔来。
她大步迎上去,刚到廖娟面前,廖娟体力不支跪倒在了她脚边,哽咽的唤了她声。
“将军……”
慕容瑾没有着急问她怎么会这样,将她扶进了房间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水,才问:“出什么事了?”
廖娟未语泪先流,“兄长……被皇上下令以违抗军令问斩了。”
慕容瑾身体陡然僵住,“斩了?在边疆斩了?”
上次见到江明赫,她就发觉江明赫对廖江动了杀心。
她以为皇帝会看在他立功的份上饶他性命。
可皇权不可侵犯。
皇帝这是在杀鸡儆猴,还是为了杀人灭口?
她对皇帝的怀疑又多了一分。
廖江于慕容瑾来说是如兄长般的存在,收到这样的噩耗,她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廖江在边疆军营被斩首,念在对抗蛮人有功,尸首运回家乡入葬。
落叶归根已是恩典,所有功劳烟消云散。
这就是违抗君命的代价。
骤然间,慕容瑾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梁骨蔓延开,刺骨的寒意让她不受控心颤。
皇帝到底想要干什么?
镇国公府她可守得住?
廖娟日夜兼程,吓得病了场,拖着病体赶回来,刚与慕容瑾说几句话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