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琢知道她在顾及什么,桎梏少女手腕的手掌微松,在她皱起的眉心上轻点了两下,忍不住笑道。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重要的是你能解气。”
他知道自己在百姓中的名声并不算好,百姓们惧他、怕他,自然会偏信一些所谓的谣传。那些所谓的名声,远远比不上眼前人的解气来的重要。
温热的触感在眉心散开。
“可是我在乎。”
“明明是上阵杀敌,在他们口中却被说成杀人如麻。”
“明明是惩腐除恶,在他们口中却被说成是朝廷的走狗。”
“解气的方式还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用这一种。”
少女的声音清脆,却字字掷地有声。
对上视线的那一瞬,少女眼神中流露出的坚定,让晏琢有些猝不及防,刚刚抚过眉心的指尖不自觉的发热发烫。
连一旁的景流都捏紧了拳头。
这些年,殿下做的这些被误会也好,不被理解也好,他们都习惯了,没想到有一天,能有人这样替他们说话。
宴琢捏住微颤的指尖,低头无奈地轻笑一声。
“好,那就用你的方法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但是不要让自己受伤。”
赵明笙想到自己之前的举动,脸上飘起红晕,她承认自己刚刚是有些冲动了。
“放心吧,不用这个。”赵明笙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拳头。
赵明笙俯下身子,拾起那株被铲断根茎的银星秋海棠,又命人去书房中寻了一本集册。她一手拿着秋海棠,一手拿着集册,踱步至李玉成面前。
“你既不认得这是什么,我原本便不打算与你追究,可你偏说这是野草……”
赵明笙晃了晃手中的书册,问道:“沈大家的秋华集你可看过?”
沈大家一生喜花,并以花令的时节为序,赵明笙手上拿的这一本,便是她以秋花为序的著作《秋华集》。
见李玉成一脸茫然的样子,赵明笙并不意外,看他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想必也没有拜读过。
她抬手,将书册翻到图注有秋海棠的那一页,将书页面向李玉成。
“我若是口说无凭,你肯定又要说我们是合起伙来诓骗你。”她抬手,将书册翻到图注有秋海棠的那一页,将书页面向李玉成。
“现在你可看清了”
赵明笙另一只手中的海棠,无论是叶片形状,还是分枝样貌,都与图注中的无二。这下李玉成就算是想抵赖也没有办法。
“好,我承认这不是野草行了吧。”
赵明笙收起书册,冷淡道:“既然你也承认了,那便照价赔偿吧。”
一听只要照价赔偿,李玉成顿时松了口气,就算是一株秋海棠能值多少钱?比起缝他的嘴,已经算是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