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是“飞鸿剑”林雪鸿?
是萧默的“义母”?
是他专属的“母猪”?
还是此刻这个被“丈夫”牵着手、拿着风车走在阳光下的“萧夫人”?
身份在脑海中混乱交织,最终,都化作了手中这转动的、虚幻的彩色光影。
她握紧了风车,也握紧了萧默的手。
沉沦的黑暗深渊中,似乎…也透进了一丝彩色的、虚假的光。
自那次“成功”的闹市出行后,萧默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开始更频繁地带着林雪鸿“外出”,有时是去绸缎庄、饰铺,有时是去书肆、画坊,甚至会在傍晚时分,带她去相对清静的秦淮河边散步。
每一次,林雪鸿都覆着不同的、却同样精致华美的面纱,穿着萧默为她挑选的、价值不菲的衣裙,扮演着温顺、优雅、略带神秘的“萧夫人”。
萧默则扮演着无可挑剔的、深情而富有的“丈夫”,对她呵护备至,言听计从(至少在表面上)。
地上与地下,光明与黑暗,侠士与恶魔,义母与母猪,贤妻与玩物…这极端分裂的身份,在林雪鸿身上达成了诡异的统一和平衡。
她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戏子,在萧默的导演下,完美地切换着角色。
而每一次“演出”归来,回到那幽深的地底,卸下华服和面纱,重新戴上那象征屈辱的鼻钩或银铐时,林雪鸿心中那因扮演“正常人”而产生的短暂虚幻感,反而会让她对地底的“真实”身份——萧默的“母猪”——产生一种更深的认同和…归属感。
因为只有在这里,在绝对的掌控和扭曲的温情中,她才能彻底卸下伪装,不必思考,只需“存在”。
萧默内心的转变则更为深刻。
林雪鸿的彻底沉沦和顺从,极大地满足了他扭曲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那头因“不完全占有”而躁动的恶魔,在“完全拥有”的满足感下,被暂时封印在心灵最深处。
他不再需要通过极致的暴虐来宣泄不安,反而开始享受这种“圈养”和“展示”的过程,享受林雪鸿对他日益加深的依赖(哪怕是扭曲的)和那偶尔流露出的、被驯化后的柔顺。
他甚至开始尝试一些更“温情”的互动。
地底内室,夜明珠的光芒柔和了许多。
没有“功课”,没有命令。
萧默枕在林雪鸿丰腴柔软的大腿上,闭着眼,像个疲惫归家的孩子。
林雪鸿则背靠着锦榻的软垫,脸上没有鼻钩,只有那副精巧的银铐象征性地戴在腕间。
她的一只手被萧默握着,另一只手,正有些生疏地、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
这是萧默要求的。他说“娘,我头有些疼,帮我按按。”
这个要求,让林雪鸿怔忡了许久。
按太阳穴?
这曾是记忆中母亲对孩子、妻子对丈夫最寻常的关怀。
如今,却生在她和他之间。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抬起手,用指尖生涩地、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力道,按上他的额角。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本能的温柔(尽管这温柔被扭曲的处境所污染)。
萧默感受着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笨拙却认真的按压,一种奇异的、混杂着安宁和被依赖的暖流,缓缓流淌过他的心田。
这感觉,比肉体交欢的极致快感,更加深沉,更加…令人沉溺。
他忽然睁开眼,握住了她正在按压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
“娘的手…真软。”他低声说,眼神不再是赤裸的欲望,而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倦怠的依恋。
林雪鸿的手指在他唇边微微颤抖。
这一声“娘”,这一吻,不再带有狎昵的侮辱,反而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她沉沦麻木的心湖上,漾开一圈酸涩的涟漪。
她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萧默,看着他闭着眼时那毫无防备的、甚至有些脆弱的侧脸,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如果…如果当初在破庙,没有那场雨,没有仇万仞,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依恋她的孩子…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剧痛,也让她按在他太阳穴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放柔了力道。
“默儿…”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复杂情绪的呼唤,从她唇间逸出。这是她第一次,在非强迫、非“功课”的状态下,主动唤出这个名字。
萧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没有睁眼,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将脸更深地埋进她柔软温热的腿间,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嗯,我在,娘。”
内室里一片静谧,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夜明珠的光芒柔和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扭曲的共生关系,镀上了一层虚假而脆弱的温情光晕。
孽缘的锁链,在沉沦与满足中,缠绕得更加紧密,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分离。
他们像两株生长在黑暗深渊中的毒草,相互缠绕,相互依存,汲取着对方扭曲的养分,绽放出诡异而妖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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