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翌……被发现了。
严翌喉结狠狠滚动,冷静思忖着对策,是离开还是留下等待爹爹的审判?
半秒后,他唇角微微勾起。
何?需细想答案,纵使被爹爹发现是跟来的人是他,严翌笃定,他不会舍得伤他的。
严翌显露出身形,微微垂下头,抿起唇,端是副柔弱少年郎模样。
“爹爹,小?翌已?有三日未见你?,实在想念得紧,问?出你?在此处修炼,小?翌也不知怎得就到了这儿。”
少年嗓音轻柔又脆弱,似是沁了哭腔与迷茫,听得人止不住心软,忍不住就相信了他的话?语。
长剑化成流光,顷刻间就从?陆寅深指尖消散。
他的目光悬停于?严翌心脏前,那处有极为?碍眼的红。
严翌将?头勾得更低,这点伤,在满是灵气的洞府早就该愈合,不过是他用力量抵抗此方地界的治愈之力,好?让伤口能持久渗出血液,维持可怜兮兮的受伤样。
做成现在这样惹人心疼的战损样来。
撕拉——
缀着丑娃娃样式剑穗的长剑用力划动,染着血液的白衣被剑挑开,少年躯体显露,露出正冒着血滴的伤痕。
身形同?样被水雾笼罩,与还未从?水池中起身,依旧赤裸的男人对视。
严翌望着这只娃娃,醋意涌起,与他的爹爹浮现同?一个想法。
果然碍眼。
陆寅深目光盯着这枚血痕,视线一错不错,眉心微蹙。
严翌低头,双手无?助地垂下,声音嗫嚅:“爹爹……”
身前忽地多了抹温热触感,男人指腹微压,按着这道伤口。
严翌只看着他,大概是知道做了错事,怯怯地不敢过多言语。
黑眸深处哪有半分装出的怯意与软色,唯占有欲肆意滋长,眼瞳漆黑幽暗,完全将?男人笼进眸底。
近乎贪婪锁定男人的身体。
看他轻颤的睫毛,被水汽熏地发红的眼尾,与伸出的殷红……舌尖。
大概是觉得用指腹无?法阻止血珠蔓延,他竟想用舌心舔舐,替少年治愈伤痕。
严翌喉结稍一滚动,视线相撞,一时间,只觉得水声,花香全都消失不见,再也感受不到,他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可惜,在即将?舔到他伤时,红润舌尖滞悬。
骨节手指替严翌拢起衣裳,男人眼尾微挑,仰视站于?泉岸的少年,舌尖轻舔过下唇,轻声笑语:“抱歉,将?你?错认成了旧友。”
严翌心脏猛地收缩,嗓音艰涩:“爹爹以为?我是父亲吗?”
儒雅家主(3)
长剑缀着的娃娃微晃,胸前那块由灵丝织成的衣服反射着亮丽光芒,落在?严翌余光,只觉更是丑到刺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