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姜时雪有些疲惫:“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帮我备水吧,我想沐浴。”
她伸手去摘耳饰,小小地咦了一声。
银烛忙问:“姑娘怎么了?”
姜时雪摸着空荡荡的耳垂:“许是方才跑得太快,耳坠掉了一只。”
银烛:“我差人回去找找。”
姜时雪打断她:“不必了,也不是什么紧要物什,更何况今日人来人往,想必已经被人拾走了。”
一桩小事,姜时雪很快忘在了脑后。
季琅好不容易盼走了薛尽,又同姜时雪和好如初,来姜府来得越发勤快了。
今儿给她带些新鲜玩意,明儿又非得拉她去看戏班,如此打打闹闹,倒是又像回到了过去。
中途有人在姜府门前留下几瓶药。
没有署名,只说这些药对祛疤有益,是送给姜姑娘的。
门房原本不会让此等来源不明之物进府,但想到姑娘受伤一事原本就没多少人知道,此人送药过来,说不定是姑娘的朋友,于是便将药转交给了月华堂。
姜时雪只看了那字条一眼,便命人将东西拿去扔了。
银烛偷偷看了一眼字条。
笔迹藏锋,力透纸背,是薛尽的字。
也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稍稍好受了点。
姑娘帮扶薛尽一场,好歹对方不是个白眼狼。
眠云雅苑。
冷渊神色有些尴尬:“殿下,那些伤药……尽数被扔出来了。”
祁昀正在写信,笔尖不停,行云流水,眼都没抬半下:“她自然是不会收。”
冷渊嘴唇微动,本想问那为何殿下还要命人送药过去,但到底是没敢问出口。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那日桥上姜姑娘明显是把殿下认成了旁人,殿下要不要去查一查……”
祁昀忽然抬头,淡淡瞥他一眼。
冷渊噤声。
祁昀笔下字迹重了半分。
原是该斩草除根,不留下半分痕迹的,只是这些时日,他时常想起那一晚她裙摆下冻得青紫一片的脚。
……兴许是从未有人不顾亲疏这么护过他。
也罢,只是一个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她有什么秘密,与他何干。
与此同时,上京秦府。
一个体态丰腴的贵妇人倚在美人榻上,闭眼听着侍女断断续续禀报着。
“……公子藏在屋中端详的那物件,是枚耳饰。”
秦夫人睁开眼,脸上浮现出急切:“当真?当真是女子的东西?”
侍女点头:“的确是女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