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疯啦!”玄棘气得原地跳脚,“谁跟那个狗杂种打是亲骂是爱?我跟他之前哪来的狗屎兄弟情啊?”
他骂得实在是太脏了,谢棠夺过监管者手里的鞭子对着他的前胸抬手就是两鞭,“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轮不到你骂老娘的男人!”
“要是再有任何对玄蜃侮辱性的词汇从你嘴巴里蹦出来,你不用继续劳改了,你直接跟你那个傻缺爷爷住隔壁缸!”
“老子做的坏事根本跟我爷爷没有任何可比性!凭什么我也要去他那里?”玄棘被打出了脾气,不仅继续破口大骂,还要伸手反抗。
“欺男霸女不是你做的吗?还敢狡辩?你这个畜牲!”
谢棠才不惯着他的臭毛病,抬手几鞭就把他抽得再起不能。
只是跟玄棘玄蜃兄弟之间的纯粹对抗不同,玄棘被谢棠打的时候难免想起来这个女人到来之前自己在寨子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逍遥日子。
那个时候他身上最大的担子就是怎么跟寨子里不同的女人生出来孩子。
哪像现在一样吃不饱、穿不暖,每天给人白干活,晚上还要住牛圈?
简直过得跟他之前剥削过的那些人一样差。
玄棘越想越委屈,气得躺在地上大声嚎啕起来,“蝶祖对我实在太不公平!凭什么祂选玄蜃做虫子!又凭什么每次来的教师都老老实实死掉,偏偏你们这批杂碎活下来了?你们就不能乖乖去死吗!?”
谢棠原本都想停下了,结果这个人渣他面对过去的错误竟然是毫不知悔改,那就别怪她凶残了。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谢棠把玄棘用鞭子抽到倒地哭嚎的事情很快传遍整座村寨,并且发展出多个版本。
版本一:“你们听说没有?欺男霸女的玄棘被女族长给欺了!”
版本二:“你们听说没有?玄棘要给我们族长做人妻了!”
版本三:“你们听说没有?玄棘怀了族长的孩子!但族长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她去田里手动打胎,玄棘吓得撒泼打滚求她手下留孩!”
阿媞听得一头雾水,“等等,玄棘不是男的吗?他怎么会怀孕呢?”
那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谢棠族长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区区一个让男人怀孕的小法术而已,她如何不会?”
小芳当即反驳道,“棠棠老师能不能让男人怀孕都跟玄棘没有关系!她根本看不上那个王八羔子!要是再让我听见你们这群贱人瞎传谣,我把你们的舌头全拔了!”
作为谢棠的忠实粉头,她必须时时刻刻维护自家正主的形象!
虽然棠棠族长不让她乱杀人,但是她给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应该是没关系。
很快村里的谣言又有了新的版本——族长在事情泄露后恼羞成怒,竟然派出得力手下斩草除根!
谢棠听见这事简直哭笑不得,“好家伙,大家没有电视节目看就自己创造小节目是吧?”
李学白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并非全是空穴来风,你当时给玄棘送花,村里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
“我给玄棘送花?什么时候的事?”谢棠先是一愣,旋即在脑内翻阅起记忆来。
“魅魔对收割少男少女春心的事没印象是再正常不过啦,”冯青阴阳怪气地调侃道,“当初大部队刚来寨子去玄棘那里应酬时,你偷跑出去采鲜花送美人,谁看了不在背后夸你几句浪漫?”
她这么一说,谢棠才想起来那段尘封的往事。
当时支教团去拜访族里高层,她自己偷跑出去欲送花给玄蜃,结果被唐轻柔从花园旁逮回去应酬,她这才随手将花送给玄棘以做逃班的借口。
谢棠悔不当初,她一拍脑门,“老天奶,你们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当时只是敷衍他而已!”
“你跟我们俩解释有什么用?这话还是留给你家那个大醋坛子听吧!”冯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嘴角咧到天上去,幸灾乐祸道,“以他的醋劲,这会儿怕是又跑到玄棘那里揍人了,姐姐且快些前去劝上一劝,否则明天寨子里又要传正夫痛打外室的风流逸事。”
这还真让冯青猜对了,她话音刚落就有人来办公室打报告,说田里种地的玄棘突然大小便失禁、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目前正送去祖豹那里急救呢。
刚才还幸灾乐祸的冯青顿时就笑不出来了。
他爸了个根的!这个玄蜃报复心比她想得还要更加强烈啊!
她脑子里刚冒出来这句话,又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赶过来传讯,“玄棘在祖豹那里疯狂吐虫子,现在满院子都是他的呕吐物在乱爬,族长你还是莫要过去了,那里的画面实在太恶心了!”
能让从小见惯虫子,甚至还养虫子做蛊鬼的蝶族人都觉得恶心,那画面想必很美丽了,美到在场所有人光是想一想就脸色发绿。
李学白小声跟谢棠商量,“姐姐,我、我可从来没有说过玄蜃的坏话,我对二位白头偕老的祝福简直天地可鉴!”
冯青也急忙给自己找退路,“谢棠,你可千万要保护我们!我不想吐虫子啊啊啊!”
这次事情闹大了,谢棠回家吃到了罕见的闭门羹。
她推开房门进去,发现玄蜃正背对着她缝制手工裤衩。
她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你去玄棘那里找茬了?”
玄蜃没看她,手上继续干活,嘴上酸溜溜道,“怎么?您这是心疼到找我算账来了?”
“我心疼他做什么?”谢棠转而坐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好脾气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啦,我只喜欢你一个。况且玄棘也没长在我的审美区间里,我不喜欢他那个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