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差不多早上九点,秋以折的航班是十二点。
从市区到机场的驾车路线约莫要花一个小时,还算绰绰有馀,到了能给秋以折买点吃的带上。
上了高速,白雪覆盖的路面周围的房屋和植被特别漂亮。
秋以折难得不再缄默,举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就是时不时又会咳几声,江佑驾着车提醒他:“不是带了水杯吗,喝两口?”
秋以折戴着口罩,声音不太明亮:“有点烫。”
“对了。”江佑望向後视镜,“我那个包里好像有矿泉水,你翻翻?”
“好。”
江佑的车很干净整洁,保养得好,平时也不爱堆杂物,跟他本人的气质很像。
秋以折的审美趋向于喜欢运动型男孩,可这类男生一不留神,就会遇到个不讲卫生的,那味儿没法形容。
江佑却不一样,生活细节上井井有条,讲究得很,运动後都会及时洗澡,身上从不会有让人排斥的汗臭味,反而流溢着蓬勃的阳光味。
秋以折边翻包时边浮现笑容。
江佑的馀光注意到这细节,也不禁勾起嘴角:“笑什麽呢,想到你要回D市我都要哭了。”
秋以折可没把他要哭的话当真,更没摸到矿泉水。
反倒是将手抽回时,动作倏然一顿,他摸到了江佑的平板,那点小心思再次浮出水面。
“我没装水吗?”江佑正在过ETC,“马上就到机场了,赶紧去买一瓶,等我先停个车哈。”
秋以折呼吸变快:“……好。”
表面虽看不出个所以然,秋以折心里却乱得很。
他还是抱着一丝遥不可及的肖想,经过昨晚和Anson的对话,让他重燃起了期待,会不会江佑就是Anson。
衆所周知,冰球运动融合了足球丶曲棍球和速度滑冰技术,是高危险性的运动项目,需要佩戴的护具包括了保护面部的头盔,会遮挡住运动员的长相。
去美国看比赛那年,刚好是秋以折做了近视手术的恢复期,视力极不稳定。
在此之前他和Anson也只是网友,小朋友喜好摄影却唯独不爱自拍,重重因素,加上四年过去了,秋以折无法确定如今的Anson会变成什麽模样。
就像是摆放在面前的礼盒,你不知道里面会有什麽惊喜在等着你,秋以折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期待——那是他最想要的那份礼物。
江佑将车停在机场的车库里,乘坐直梯丶过安检。
他们先是在机场的便利店买了瓶天价水,比平时翻了整整五倍。
江佑调侃的话开始还说得很溜,後来取完机票,到金拱门打算点些汉堡之类的,江佑却突然眼睛红了,委屈巴拉地说舍不得他:“我跟你一块去D市吧?”
秋以折心尖最柔软处,甜中带酸:“……哭什麽呢,你後天还有一门考试。”
秋以折也舍不得他,可年长几岁理应照顾些江佑的,不能让他连学业也荒废了。
然而江佑湿漉漉的狗勾眼一对着他,就能击垮所有的防备:“我不去滑雪也不去度假,你办公我就在旁边复习,好不好。”
“多少老婆本能这麽嚯嚯,乖,听话。”
顺毛不易,秋以折也是靠着理智在劝说他别这麽冲动。
这都还没在一起呢,江佑年纪小可以任性,他可不能恋爱脑上头,该干正事时就得专心投入,圣诞节回来一趟就很疯了。
——哄了十来分钟,总算把小祖宗哄好了,但他压根没注意到江佑什麽时候把平板塞进了他的包里。
秋以折心猿意马问:“你要……给我用?”
“嗯,你拿去用吧,我记得你之前有一台坏了。”江佑揉着他的指腹,“拿这个跟我视频,看我能看清楚一些。”
“还有你微信里的工作文件太占内存了,可以用平板下些剧,平时吃饭的时候看,就不会无聊了。”
秋以折实在没想那麽多,但江佑却细心地一件不落。
他轻啓双唇,却一时说不出话,在桌下牵了牵江佑的手指,相互缠绕,缓缓呼出一口气。
江佑歪过脑袋:“对了,你不是说问过我的微博吗。”
秋以折抿紧双唇,心跳到无法呼吸:“……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冲继续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