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屏幕上自己打出来的这两个字,她有些恍如隔世的迷惘。
如果她的爸爸活到现在,应该和弥肃凌的年龄相仿,也有一副学究的气派吧。
她不知道,她连爸爸一张照片也没见过,凭空想象,难免偏得太远。
手机一震,弥肃凌回了她:【慕尼黑那边就拜托晚晚了。】
苏晚:【爸爸等我的消息吧:)】
正拿着手机,病房门被拉开,弥纪庭从外走进来。
“看什麽这麽高兴?”
他坐在她身边,探头看她的手机屏。
她也没躲他,直白地摊着手机屏随便他看,还趁这个时机和他开门见山。
“你什麽时候回慕尼黑?”
彼此距离很近。
弥纪庭看着她,只要他靠近一点就能吻到她。
但他就这麽看着她,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哇!你舍不得我对不对?原来你这麽黏人的嘛?”
苏晚故意笑他,两只手掌贴着他的脸捧了起来,慢慢地咬他的唇。
像甜糖水般含糊的嗓音从她唇瓣里溢出,“我现在信了,你真的很爱我。”
她与他交颈,指尖在他後脑摩挲,虽舍不得但也要劝他回去工作。
因为除了她,还有很多人在等他。
劝他离开的话在她肚子打转了许久,她察觉自己开不了口,也做不到松开抱他的手。
再等等吧。
给自己多点时间,也给他多点时间。
她牵过他的手,一一吻他的每根指节,停在他的无名指,停在那枚婚戒,忽然就哭出了声。
因为想起自己的婚事,想起已经离开自己很多天的妈妈,也想起被她锁在家中卧室抽屉里的女款婚戒。
弥纪庭吻她,承诺她,“宝贝,我不走。”
她哭是因为舍不得他离开吗?
苏晚不想逼自己回答,也不想回答。
拥抱,到晚餐时间吃完晚餐,继续拥抱。
夜深时苏晚听着弥纪庭微沉的呼吸,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弥肃凌的消息框很安静。
她松了口气,找到国内家里的阿姨,请阿姨寄两样东西来。
隔天早上收到阿姨回复,婚戒已寄出,但跨国金鱼邮寄需走繁琐的防疫审批,短期内寄不了。
三天後,婚戒到了苏晚手里。
她趁着弥纪庭洗澡的时候拿出来看了下,和去年领证第一次看这枚婚戒的感觉一样,她还是觉得上面的钻石太闪眼,日常佩戴太招摇。
正犹豫要不要戴上,一只冷白的大手映在她的视野。
“不知道尺寸合不合。”
那枚早就属于她的婚戒被他圈在她的左手无名指,正正好好。
弥纪庭把她的指节和婚戒托到唇边轻吻,短发上凝着透明的水珠。
“宝贝,谢谢你愿意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