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喝口热茶,暖暖地说,“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侯总。”
随後,大方展示了她左手的鸽子蛋婚戒,“那时候我真没骗你……我和弥纪庭结婚快两年了。”
侯恒裴沉默着,脸上掠过复杂的情绪,令人难以猜透。
他垂着的眼皮也一动不动。
直到婴儿车里的小女儿抓着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他没有生气,只是很轻地用被咬的手指戳了戳小女儿的眉心。
“小宝贝,你是不是属猫呀?”
这一瞬间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隐隐约约的丶可以称为“父爱”的慈祥。
苏晚看着他,不自觉地笑起来。
她无法否认对侯恒裴是有一定好感的。
这种好感令她感到温馨丶温暖。
完全不同于她对弥纪庭的那种生理□□慕和追随,以及迫切想要被弥纪庭占有的冲动和献祭。
安静中,侯恒裴说,“去年那时……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请你都忘了吧。”
“也要忘了我们是朋友吗?”她的话让他再次愣神。
而後,侯恒裴笑了,“我们,以後当然还是朋友。”
苏晚舒了口气,纠正他说,“我不止希望我们是朋友,还希望你可以顺利追到Lina,成为我的家人。”
这时Lina走过来,把一袋打包好的应季新款冬衣交给苏晚。
“多谢了,我亲爱的家人朋友!”
“和我还客气呢?对了,我给你和弥教授准备了惊喜礼物,回家洗了澡就试一试?”
还能是什麽礼物。
苏晚快速瞄了一眼那只袋子,看见闪烁的亮片,想到去年结婚一周年日前,她在家里衣帽间试穿过一条布料少得可怜的露背裙。
也想到那天在弥纪庭的车里,她幻想他在床上用传统位……
脸发了烫,苏晚低头笑了笑,提着衣服袋子走出工作室。
手机上,弥纪庭发消息问她在不在家。
苏晚:【不在,你回家拿东西?阿姨应该在。】
弥纪庭:【我想知道你在哪儿。】
苏晚感觉没必要隐瞒他,【哦,抱歉!我还要处理一点私事,你回家稍等我会,一起吃晚餐。】
半小时後,她的车停在市郊的墓园。
她让司机原地等等,然後下车进一家花店买了一束绿梅。
走出店时,手机又是一震。
弥纪庭:【是什麽私事?不能告诉我?】
苏晚被他黏腻的口吻逗笑,【秘密。】
发完退出聊天框。
也在这时,她看到李诗云之前给她的消息。
【从检查结果看,你备孕的条件成熟了。】
备孕。
弥纪庭应该不是为了备孕才从慕尼黑赶回了家,还这麽着急地想见她吧……
苏晚无法肯定也无可否认,握着手机,登上长长的台阶,一步步到了妈妈的墓前。
日暮的昏光金灿灿地照在妈妈的小照片上。
她拿出纸巾上前擦拭,发现有人在她之前来祭拜过妈妈,碑上的照片被那人擦得很干净。
旁边爸爸的墓碑也同样被人擦过了。
去年妈妈病逝後,是苏家大伯去纽约接回妈妈,把妈妈葬在爸爸身边,给了妈妈足够的尊严。
想一想,苏家虽说家世不凡,大伯却很注重子嗣和人情,印象里一次都没对她和妈妈红脸。
像大伯这麽优秀的传统男人,人生唯一败笔就是儿子苏吾去年染上HIV,快速又安静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