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莲不知她为何这样问,一时无话。
顾衍誉:「不是我起早贪黑赚来的,也不是省吃俭用攒下的。是姓顾的管不着我,我就能随意支配。五十两算什麽呢?我八岁心血来潮从海上请来大师傅做席面儿,五十两只够六道菜。你若於心有愧,还我五十两,从此以後别管我的闲事,也别一见到我就是欠了钱又还不上的表情。」
她越说越气:「随便什麽人这样救了你出来,你就要搭上自己一辈子?你的心气和天赋呢?一个靠吃祖产的纨絝到底要你念叨多久?洛莲,你可真有出息。」
那位仿她打扮的大美人走过来,两指轻轻捏住顾衍誉衣袖的一角,垂着眼,鸦羽般的睫毛轻颤:「那不是我的名字,我叫顾燕归。」
顾衍誉突然哑了火。
她给洛莲起的名字。
那时候她们还只是两个小姑娘。
洛莲过了片刻,松开手,忽然笑起来,一点碎发被她款款别至耳後,优雅亦不失风情:「你如何想,那是你的德行。五十两於我,就是毕生还不尽的恩义。我没有这样的五十两可以与你两清。」
顾衍誉无言,一口气没叹出去,又走回来,坐下去,沉默与她相对。
与她相似又不同,眼前的姑娘像水一样懂得顺势而退,但谁也切不断,谁也不能要她回头。
顾衍誉少有这样语塞的时刻,她冷静下来却又明白,这是因为她该做的没做,才逼得他人为她牺牲。
片刻後顾衍誉忽然开口:「聂泓景忽然如此得意,是为什麽?」
洛莲:「只有一点线索,我也是连蒙带猜。应当是王家有人接触了他,给过他暗示,愿成为他的助力。但除此之外,探听不出更多。」
「王家……我还以为不到场上斗得只剩最後一个人,他们都不会下场。」
洛莲斟了茶水,顾衍誉接过。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习惯动作确如她所说,稍有一顿。
顾衍誉又把注意力拉回,一个主意已在她心中成形:「之前你说过聂荣准备过继严阳泽的事。我需要两件东西。」
「你说。」
「聂荣和他的八字合帖,还有建安侯府的构造图。」
聂泓景不会因为被「讨好」而放弃,但他会因为「怕」而自退一步。
二人把事说定。
顾衍誉:「现在能把你头上那破玩意儿弄下来了麽?」
洛莲露出一个轻笑,很快又收敛,她依言拆掉那束发金冠,而後用一根乌木簪轻巧地将垂下的头发挽了上去,又变回女子的发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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