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雪不清理,这条好看的小路可就看不见了。”1ance一边往小径上撒着融雪盐,避免今天晚些时候这条路再被积雪覆盖,边压低了声音,说,“目标已经悉数转移到指定地点。”
“都在吗?”温无缺装模作样地铲了两下地面的空气,也压低了声音问。
“已核对名录,都在。”1ance的神情十分严肃,滴水不漏。
“好同志,组织铭记您的付出。”温无缺松了一口气,瞬间抡起了大臂,想大力铲一下什么。但是她放眼望去,院子里该打薄的积雪也被1ance清理过了,好像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谢谢您的信任。testarossa同志,如果您还想做点什么,您知道家门口的马路也满是积雪。”1ance指了指房内那扇面向马路的正门,殷切地说。
“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除雪公司的费用了。”温无缺马上将铲子塞回去给1ance,然后再次压低声音,问,“不过,您觉得家门前会是个好地方吗,同志?”
“据我所知,那里恐怕不适合演出。舞台地点还得商榷。”1ance很慎重地说。
她们是边往回走,边说着话的,到这里,两个人已经靠近了缘廊。
温无缺也是前天到家的时候现的,雀她们应该是图方便,在洗脚池旁边打了一个底座加高的工具柜,把园艺耙和铲子之类的手动工具,一股脑儿都移出了车库,挂在里头。
柜子配有简易的推拉门,雨雪天气把劳保鞋和手套放进去,也不怕弄脏。
温无缺收了工具,脱了高筒雨靴,将十四留给1ance照看,便回了屋。
她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下暖和的室温,背手拉上玻璃门,再用雀递给她的专门清理羽绒服的湿巾,擦了下外套,才把衣帽重新挂回架子上。
考虑到水声会很吵,温无缺选择在一楼的卫生间先用热水洗了把脸。
“谢谢,我得回去了,不然大老板该怀疑了。”温无缺跟雀说。
“如果我说,她刚才下楼过?”雀挑了挑眉毛,说。
“从李十四的反应看,不像。”温无缺冷静地应对完,便笑着挥挥手,轻手轻脚地爬上返程的楼梯。
制造惊喜,远远比温无缺想象的要来得费劲,和她要刻意阶段性地制造悬念的产品宣传,大不相同。
她可以让黎蓁蓁和张错带领团队,实时整理分析每个阶段的数据,再根据市场的反馈做出调整,确保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吊足了消费者的胃口,但不至于让消费者有被蒙在鼓里的不快感。惊喜的存在属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是这种宣传策略的添头。
可求婚是另一回事。当惊喜和浪漫绑定,温无缺就遇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向夜夜交颈而卧的人,严严实实地瞒住这个计划?
况且,除了标的人物,标的人物身边还有个好奇心旺盛,表情藏不住秘密的高中生,也大大增加了任务难度。
是以温无缺只能借着时差没倒过来,忍着头晕恶心的不适感,起了个大早来做这些事。
温无缺觉得年底高强度工作还没让自己头秃,想这事才是头疗不起作用的根本原因。
温无缺躲进卧室相连的浴室里脱了加绒卫衣套装,和针织衫,将衣服抱回床尾放好,才小心地掀开被角,钻回被窝里。
几乎是她一躺回去的瞬间,容鸢便从旁将胳膊打过来,将她当抱枕一样箍在自己怀里。
温无缺错觉自己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再仔细听了容鸢的寝息轻浅而平稳,应该还睡着,放下心来,乐于张开双臂回抱住眼前的人。
“雀她们不是会给十四开门吗?”
温无缺放松下来,刚要闭眼入睡,容鸢的声音便从她头顶传来了。听这问题,仿生人显然不理解,为什么有人看着比格犬了,她还要早起。
温无缺觉得自己迟早被容鸢吓死。
“我去卫生间。”温无缺强作镇定,回答说。
“三楼不也有?”容鸢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睡意,人倒没睡糊涂。
温无缺知道仿生人不好糊弄,于是豁出去一般,说:“我上大号呢。”
容鸢果然如她所愿闭嘴了。
温无缺揪着小心脏,侧耳倾听了半天,惊叹这人原来不是被自己粗糙的用词吓呆了,单纯就是又睡过去了,只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