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鼻腔吸入,又惹起小腹一阵痉挛。
这孩子太闹了。
闻折柳痛得浑身冒冷汗,整个人蜷缩起来也不管用,只能暗戳戳在心里骂这孩子不懂事,将来只怕是流连花丛,骗尽天下美男的负心娘子。
不晓得他被迫与何霁月分离,身体与心里正不舒服么?还专门挑这个时间来闹……简直是灾星一个。
不像孩子他娘,身居高位日理万机,也能抽出时间来疼人。
也罢,孩子是在替她惩罚他。
他骗了何霁月这么久,得了她满心满眼的关爱,与无微不至的照料,这罪,是他应得的。
皇宫离郡主府不过几里路,何霁月却觉遥远,驾了半日马才到。
只是远远瞧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郡主府”,两个倒在地上的护卫便映入眼帘,她“啪”地一鞭子抽到地上,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当值期间,为何打盹?”
倒得四仰八叉的护卫这才睁开眼。
她们翻身起来,“咚咚”磕头:“郡主恕罪,属下不知怎的,忽地极晕,仅是想闭一闭眼,却一下睡过去了!”
猛地发晕,只怕迷药才有这功效。
不过这迷药连在空气流通的外头,也能晕倒两名侍从,里面的人,只怕难以幸免。
何霁月翻身下马,急急跨过门槛,放眼望去,院子睡倒了一大片,连她入门,用鞭子大力抽打门旁边的地砖,她们都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怪哉,是谁给她们吸了如此大剂量的迷药?
“你们是何时失去意识的?”何霁月边往里头走边问。
“回郡主,是午后。”
午后,此刻近黄昏,从她们被下迷药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何霁月大步往主殿去。
“你们还没昏之前,公子歇在何处?”
侍女揉眼睛又拍脸,努力唤回神志。
“公子一直在主殿内,不曾出来,也不曾吩咐尔等做什么事。”
何霁月“砰”一下踹开门。
主殿内一片狼藉,烛台书卷乱七八糟洒了一
地,红如火的流苏耳坠搁在床头,而她心里念着的那个人,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一回事?
感性的心脏比理性的大脑先一步运作,怦怦狂跳,何霁月在门槛后边站着,只是看着这一地狼藉,都有些喘不过气。
闻折柳爱干净,跟猫儿喜舔毛似的。
即使他眼睛看不见,他也不会将整间屋子弄得这般乱。
除非……是有人相逼。
不过乱就乱罢,他人没事就好。
“闻折柳?”何霁月轻轻问了一句。
可屋内寂静,没有那人哼哼唧唧的娇嗔,回答她的,只有从窗缝里刮进来的“呼呼”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