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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第1页)

谁知自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后,丁相士总是拿她的生辰八字去忽悠人,有一回她上街卖花看到他拿自己的八字忽悠别人于是警告了一次,谁知他死性不改,不知道又忽悠了多少人。

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丁相士见好就收,嘿嘿干笑两声,一拍脑袋:“哎呀!瞧贫道这记性!贫道还要去城西王家瞧风水,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贫道去也!”

说罢,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

祝昭看着丁相士逃也似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再回头看向袁琢,只见他依旧望着自己,于是她打算这个误信了谗言的孩子:“莫要听他胡诌。”

“这位相士他给人看相算命,总爱扯上冬至生人。十回里有八回,都说对方命中的贵人、转机、乃至前世姻缘,皆系于此。究其缘由,倒也并非全无根据。只因在命理之说里,冬至乃一阳复始、阴阳转换之枢纽,此日出生的人,命格往往被赋予了否极泰来、生机暗藏的寓意,听起来便觉吉祥贵气,能压得住阵脚,镇得住邪祟。因此他便惯爱拿这说辞来忽悠人,听起来既高深又吉利,总能让问卜者心生希冀,乖乖奉上卦金。实则多半是牵强附会,当不得真。”

“你的生辰是冬至吗?”

祝昭觉得他压根没听自己的解释:“是,丁伯伯拿我的生辰到处乱说,他是忽悠你的,你知道吧?”

“我不觉得他忽悠。”袁琢笑了笑,“我只觉得幸运,原来我比我以为的还要更早与你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便道长对十个人百个人都说过同样的话,即便这只是他信口拈来的说辞,但他让自己与祝昭在那一刻就产生了虚无缥缈的关联。

于是这命理之说于他而言,便不再是虚妄之言,而是一个馈赠。一个让

他觉得无比幸运的巧合。

它让他觉得,在那些他一无所知,与祝昭毫无交集的年月里其实已经存在着微不足道的一丝联系了。

它让他觉得,他们天造地设。

他太渴望与她有任何形式的联结,哪怕只是一个江湖术士信口扯来的的话头,也能被他视若珍宝,奉为命运早已注定的隐喻。

一个荒唐的骗局,就这样成了一场浪漫的宿命。

祝昭怔住了她的说辞全都哽在了喉间,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沉默了片刻,袁琢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扯开话题:“方才那位道长提及青麦姑娘,叫她我家青麦,他们是何关系?”

祝昭闻言,从那股莫名的情绪中稍稍抽离,解释道:“青麦原本不叫青麦,青麦原本也不在濯陵,她是探州人氏。她家人多,阿翁阿媪年纪大了,娘亲又去得早,爹是个不顶事的懒汉,底下的弟弟读书也不上进,她说记得那年探州下了好大一场雪,家里早已没了余粮,她爹就用三两银子,把她卖给了过路的人牙子。”

“后来,她被辗转卖到了姜陵知县的后院里,当了最下等的粗使丫鬟。四年前,姜陵犯了百年不遇的涝灾,洪水滔天。那知县昏聩无能,不想着疏浚河道安抚百姓,竟听了愚昧之言,要将她投河祭神。她拼死逃了出来,九死一生。一路躲藏,饥寒交迫,最后饿晕在荒路上。再后来,就是她醒来时,正遇上我与赤华遭人追击,仓皇逃命至此,她见状,不顾自身虚弱,捡起路边的石子,出手击退了府中人,救下了我们,我也是后来才知她自幼伶仃,无人可依,为了自保,但凡是能防身的东西,都自己摸索着学了些,扔石子,打弹弓,准头极好。”

“到了濯陵后,她无依无靠,四处漂泊。也是机缘巧合,丁伯伯摆摊算命傍晚归家,在街角撞见了快要饿晕过去的青麦,心下不忍,便将怀里刚买的几个热馒头都给了她。”

“此后,丁伯伯便时常记挂着她,每日都会给她送些吃食。一来二往,熟络起来。青麦感念他的恩情,丁伯伯又怜她身世孤苦,二人便认了干亲。”

“当时正是麦子抽穗的时节,漫山遍野都是青绿一片,生机勃勃。她便给自己起了个新名字,叫青麦。”

“所以,青麦也入传了?”

“是的,和你分别了五月有余,这些时日里我没有只是待在濯陵,我走了很多路,倾听了很多事,更加明白了我为何要为女子写史。”

袁琢微笑地看着她,与有荣焉。

“接下来的时日里,我要完成史书的第一卷,这一卷给所有的平凡女子,卷名为山有扶苏。”

大结局(下)

暮春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草地上,温暖而不炙人。

两人并排躺在青草之间,远处是连绵的稻田,近处有野花零星开放。

“只用关心天气,吃食,花草的日子怎么会不让人舒心呢?”

祝昭卧于绿茵,左手轻抬,引得一只白蝶停落指尖。

春日迟迟,繁花点点肆意铺陈,翩翩白蝶逐光而飞,盈于四野。

袁琢侧首望向她,春夏之时,她尤爱簪花,只碧玉折股簪和几朵恰到好处的时令花,清丽得很。

袁琢没有回答。

像是被引诱了一般,他忽然说:“如果我就这样一直躺下去,是不是就能沉到地底下去?”

祝昭手指一顿。

白蝶飞走了。

她笑起来,强忍着用轻快的语气说:“那得先问过土地公公愿不愿意收你这个人。”

她伸手过去,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指尖,“再说了,你沉下去,我怎么办?”

袁琢的目光掠过她,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最终轻轻勾住了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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