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馀光还在翻阅那些视频,每看一张脸他的呼吸就重一拍。
这些可都是他的珍藏。
最後划到了一张有着异瞳的脸,同一时刻乌斯亚顿走到了他身旁,雄虫这才恍然。
“真巧,你的眼睛也是一红一蓝。真美啊。他可是我这些年最满意的一个藏品。”
“如果他当时识时务就好了,不过现在有你了。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房间里充斥着视频里传出的哭喊声,乌斯亚顿全身热血上涌向大脑,胃部翻山倒海,眼球瞬间湿润充血。
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知道当时的真相。
“该死。”
雄虫没听清他的声音,疑惑看过来:“你说什——”
下一秒,一双如铁爪般的手扼住他的咽喉,发出咔咔的清脆声,不禁让虫怀疑那瞬间喉骨已经粉碎
“你!”雄虫猝不及防被掐住脖子,脸憋得通红,眼底浮现惊恐。
眼前的雌虫上衣破裂,一双暗色的骨翼在灯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哥哥挣扎时绝望的眼神牢牢刻在他脑海里,乌斯亚顿的呼吸跟鼓风机一般。
“是……你!”
雄虫这时再对上这双鸳鸯眼时不再是贪恋地垂涎,他终于想起了那双空洞仇恨的眼睛,恐惧深不见底。
乌斯亚顿低低笑了起来,扯着嘶哑的声带。
他原本是打算一点点放干他的血,再一刀刀剜掉他的肉的,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要撕碎他!
宴会厅。
有虫看到了什麽,蓦然惊叫出声,在场的虫一齐看向那个方向。
“啊,那是什麽东西!”
一只白花花的虫子出现在屋檐上,他的背後是一只穿着工作服展着骨翼的金发雌虫。
“我是只罪虫,我不应该玩弄雌虫的,我为被我用权力强迫致死的二十三只虫道歉,被判无罪是我买通了法院……我错了,我不想死啊,不要杀我……”
雄虫涕泪交加,抖成了筛糠。
很快有虫看到他腿间湿了,意识到什麽捂嘴惊呼,眼神恶嫌。
“他好像失禁……”
乌斯亚顿微微一笑。
“啊!”
一道惨绝虫寰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庄园。
天空下起了红雨,空气里都是血腥味。
下面的宾客被掉下的碎片砸到,定睛一看,差点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杀丶杀虫啦!”
现场顿时乱成了一团,虫四处流蹿,尖叫声不断。
乌斯亚顿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都是被溅到的血滴,映在眼底仿佛嗜血撒旦,他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赶来的护卫举着抢的手都在颤抖,见雌虫越笑越大声吓地一通乱射。
咻咻声破空而来。
乌斯亚顿闷声一哼,嘴里溢出血沫,头被瞬间抽掉力气重重垂落,喃喃着:“哥,这垃圾终于可以下去给你陪葬了。你别嫌脏。”
警笛声不断,四个方向都有警车赶来,乌斯亚顿倒在了地上。
“无期徒刑!囚禁至死!”
木捶再次落下。
“我不服!他杀了我的雄子!应该偿命!”
“给我去死!你这该死的杀虫犯!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把你掐死!你怎麽能这麽恶毒,可怜我的雄子啊!”
“未成年怎麽了!他十五岁就能这麽恶毒,长大後不知会犯下什麽滔天大罪!给我处死他!”
两只老虫围上来,哭喊撒泼,一副扑上来要咬死他的狠毒样。
乌斯亚顿带着镣铐被警虫隔开,隔空看着那对疯疯癫癫的雄虫雌虫,突然看向观赏席的方向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