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欢。
他仰着头,深深吸了口气,从没有觉得空气是如此新鲜。
那对夫夫哭得坐在地上捶地,恶毒的眼神盯着他不放,乌斯亚顿扭头被送了出去。
欧利当年因蒂莱尔的惨死一病不起,两年前就去世了。
“欺虫太甚!是我无能,我无能啊……”
他的双亲痛失独虫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此时却站在了观衆席。他们为乌斯亚顿奔走,让他因未成年的缘故保留了一命。
哪怕十八都可能一点机会都没有,但犯虫只有十五,还是刚上中学的幼崽,贵族再怎麽权势滔天也不能在大衆面前篡改幼虫保护条例。
那贵族并没有放过乌斯亚顿,收买了监狱里的狱卒与犯虫,处处想致他于死地。
不给饭吃丶饭里加了东西丶狱卒棒打丶犯虫围殴……
监狱里没有法律,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硬道理,没有实力只能任虫欺负,身强体壮的雌虫不仅会欺负雄虫,在雄虫缺少的监狱玩弄雌虫也并不罕见。
只是这次的矛头指向了乌斯亚顿,这里的头头看上了他的脸。
乌斯亚顿冷眼盯着他们,在对方试图碰他时将对方踢翻,那些虫见状一起围上来,尚年幼的乌斯亚顿毫无反抗能力,双手护住头,眼神冷漠。
围观的虫要麽看热闹,要麽当没看见。
那些虫打够了就要将他拖走,一只雄虫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乌斯亚顿前面,脸上青紫,看样子平常也没少受欺负。
“带我走吧!放过他,他还这麽小。”
“滚开!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破鞋!”一脚直接将他踢翻。
雄虫倒地疼地死死捂着腹部,隐忍的表情泄漏出几分难堪。
“啊——!”
谁料跟条死鱼任虫摆布的乌斯亚顿突然翻身猛地扑倒了一只虫,脸上狰狞,拳拳到肉,完全不要命了。
还没完全发育的身板爆发出的力量让虫几乎压制不住。
杀了一个贵族对方想方设法都无法弄死他,何况在监狱里斗殴不小心弄死了一只虫,那些虫本来就是收钱办事见他一副不要命的样子也害怕了。
“哼,算你今天运气好!我们走!”没讨到一点好处的一堆虫扔下一句话就逃之夭夭。
围观的虫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虫群很快散去。
“你还好吧?”
一只手突然出现了眼前,雄虫疼得嘶了几声走到了乌斯亚顿面前,乌斯亚顿冷眼看着他,也不管身上的伤口。
雄虫没强迫,坐到了他身边,许久突然开了口。
“我有个弟弟,他和你差不多大。”
乌斯亚顿身体一顿。
“他被一只贵族虫打死了,我原本想给他报仇的。”雄虫苦笑着低下了头,周围许久都没有声音他擡起头。
“你在干什麽!”
雄虫馀光看到了什麽,突然惊叫起来。
乌斯亚顿手上拿着一块碎片,从眉头到嘴角划过,随即丢下,脸上深深地留下了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鲜血淋漓。
他恨给他这张脸的虫以及这张脸带来的一切。
雄虫怔怔望着他,想说些什麽,雌虫却突然起身扔下一句话。
“以後离我远点。一个废物能做什麽。”
雄虫一愣,而後还是拖着笨拙的身体跟了上来。
乌斯亚顿对别虫狠,对自己更狠,没多久其他的虫就欺负不了他了。
很快他成了监狱有名的刺头,当了头头。
十年。
他已经在里面待够了,这时一份名为识海计划的报名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
终于,识海计划又到了最後验收阶段,乌斯亚顿等这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终测的那一天到来,两虫早早准备从家里出发,走到门口时费希突然拉住了乌斯亚顿的手,这几天不同与雌虫的激动亢奋,他有些沉默寡言,一言不发观察着乌斯亚顿。
踏出门口的那刻,心中积攒的情绪抑制不住了,迫使他发泄出来。
乌斯亚顿不明所以回头,眼里带着浓重的疑问:“怎麽了?”
费希沉默了相当长的时间,雌虫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