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耶熟练地将那一束柔顺的黑发套进了发圈里,看到那截细白的脖颈时根本挪不开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昨晚暧昧缠绵的气氛又仿佛重现。
明明之前看过无数次,怎麽今天觉得这麽好看,心跳根本停不下来。
黑发雌虫一言不发,昂耶先按捺不住了,试探性道:“加利文,昨晚我都做了什麽……”语气罕见的小心翼翼。
谁料加利文只是用眼角撇了他一眼,把头发从他手上拿下来,就走虫了,留昂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黑发雌虫越是平静,他越害怕,担心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估计虫已经走远了,昂耶仰着头捂住脸连连哀嚎:“啊啊啊,昂耶你这死雌虫!色胆滔天啊!”
他怀疑他早对加利文生出了不轨之心,只是平日不敢发作,昨晚不知吃错了什麽药,一下子将该干的不该干的全部都干了一遍。
昂耶收拾好了心情,看时间已经要迟到了他也顾不上唉声叹气,去了一趟厕所,馀光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张着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冷汗直下。
大腿斑驳,红痕交错。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麽,他怎麽会是这种鬼样子?!
昂耶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训练场,总觉得双腿走路很奇怪,跟两根软面条一样。
不知谁看了一眼,见他姿势奇怪大笑,幸灾乐祸:“哟,昂耶你蛋伤了,怎麽夹着屁股走路?”
几乎是瞬间昂耶立马站直,看向那个出声的虫,表情恶狠狠的:“你说屁话!”作势要踹对方一脚。
那虫脚底抹油,溜得贼快。
昂耶回头时,对上了无数双探究的眼睛,他颇不自然瞪了一眼。
“看什麽看!我的帅脸你们还没看够啊!”
话落,大家嘻嘻哈哈缩回了头。
昂耶凶狠的眼神在看见虫群中某张熟悉的脸时马上露出笑来,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反应,没瞧见意想中的冷漠嫌恶时,脚步松快了些许。
他心虚得不行,到了跟前确认了一下:“加加?”
加利文看清了他的神情,不冷不淡:“嗯。”
昂耶心中却雀跃了一下。
好像真没生气。
昂耶却不敢再多说,生怕多说多错,弄巧成拙。
旁边一言不发的加利文看清了他纠结又犹豫,愁苦到头发都要掉了,笑意很快在眼里闪过,而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的雌虫完全没注意到。
昂耶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麽艰难的局面。
他差点睡了他舍友兼好兄弟。
舍友兼好兄弟好像没生气,但他又捉摸不透加利文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像他说的兄弟间互帮互助很正常,还是等着他给态度呢?但他要怎麽确定加利文的态度,总不能直接去问吧。要是他弄不好,加利文不会要和他绝交吧?对方本来就不想和他一起住,现在有了这个由头,不会直接搬走吧?!
想到这个可能昂耶在心中抓狂,不禁流下了心酸的泪,恨不得穿回昨天将那个色胆涛天的自己打死。
头发都要被挠秃了,炸得跟泡面头一样,昂耶还是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他突然抓住了个路过的虫。
“欸等等。”
那虫被抓住了手,满脸疑惑。
昂耶对他招手,哥俩好般手搭着肩头:“来来来,我问你个事儿啊。”
“问呗,怎麽了?”那虫也来了兴致,等着听他说。
昂耶想了很久,最终憋出一句模糊的话:“就是你会对你兄弟哪个吗?”
那虫一头雾水:“哪个啊?”
“就哪个。”昂耶对他挤挤眼,比手指。
“哈哈,昂耶你打什麽哑谜,有话直说,还是你诓我呢?”那虫表情怀疑。
昂耶烦死了,他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还领悟不到,这兄弟一点默契也没有。
“就有反应,硬了。”
“噗——!”那虫直接喷出来了,蹿了老远,护住胸口双目警惕,嚷着,“你这兄弟纯洁吗?这哪是兄弟啊不会是那种兄弟吧?你们真会玩。”
昂耶一下子冲过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在对方要挣扎时给了个眼神让他自行领悟。
再动,弄死你。
最後那虫束手就擒被昂耶勒着脖子拉到了角落。
昂耶看着那虫的脸,上下打量了好一番,啧了一声:“你不是说你经验很丰富吗?怎麽连这都没见识过。”
那虫苦笑:“哥你也不看看你说的都是什麽,我再有经验也不能和我兄弟谈啊,那不成雌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