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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讯(第1页)

暗讯

手机在办公桌角落震了一下,屏幕亮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你家小狐狸可真狡猾,她要的真相,可有问过你了?穆庭川死前,还跟你家小狐狸见过呢。」

穆天朗捏紧手机,眉骨沉下来。陌生号丶挑衅口吻丶指名道姓,还把「小狐狸」拎出来。发信人想干什麽?是想离间,还是逼他开口?他把信息转给特助小周:「去查来源,第一时间回报。」又把屏幕锁上,手指关节微白。穆庭川——哥哥的名字像一块冰,贴在胸骨上。他合眼两秒,把那股冷劲按回去,起身走到窗前,盯着对面大楼的灯。那人说「见过」,地点?时间?是度假村还是海边?胡礼那晚提穆廷朗,会不会不是偶然。她在找什麽?她要的「真相」到底指哪里?

晚上风紧。他回到办公桌前,文件还开着,会议行程一栏排得密实。壁钟指到八点半,他依旧没离开办公室。小周敲门进来:「信息源头用的是一次性卡,跳过了两个中转,看起来像有人故意绕路。我让网安那边再追。还有,今天媒体组收了一条匿名爆料,文字里也反覆用『小狐狸』。应该同一批人。」

穆天朗嗯了一声,语气冷:「把本周出入名单和车位监控拉一份,重点盯陌生面孔;另外,查一下过去一个月胡礼附近是否出现固定尾随。」说完顿了顿,又道:「今晚我晚回。」

另一边,胡礼把窗帘拉到一半,坐在画架前试色。这几天正值敏感期,她不想频繁露面。她给小敏发语音:「帮我再跑一趟港城,盯白色面包车的车牌。关键是那一天丶那一片海堤边周遭的车流;能问到车主最好,问不到也把车牌尾号丶车型年份带回来。辛苦你了。」小敏回她一个OK:「我现在就安排,明早出发。」

第二天一早,小敏拖着箱子到了高铁站。一到港城,她先去了连师傅说过的老码头旁边的小棚,联络上了「老郑」——当年承接港区安保外包的头儿。老郑五十来岁,背有点驼,说话慢腾腾,眼睛却亮。「你找车牌?」他抿了一口热茶,「那段时间的场站出入,我脑子里有个数。不是几年都忘干净的。」小敏把录音笔摆平:「就问事。那天防坡堤那边,有没有看到白色面包车的临停记录?」老郑想了想:「白色面包车常见,但那天有一辆牌尾带『7』的,停了两次。第一次短停,第二次时间长一点。我记得是下午近黄昏,因为那会儿风上来了。」小敏追问:「能给个更准的特征吗?」老郑伸手比划:「右後尾有一道很大的刮痕,看着像撞过,或者车技不好刮出的。」

小敏把信息记下,接着问:「那天有人打电话报警,说拖了十分钟才接上。你们这边有印象吗?」老郑点头:「有听人讲。那天基站负荷有点高,海边信号差,才会那麽慢。不过也有人说有人故意多等一会儿,这个我没法证实。」

小敏又把本子翻到新页:「还有一个事,连师傅说当天附近也有几个游客在那里拍照看海。你们这边那时候的监控回看过吗?」老郑摇头:「沿海那块本来摄像头就少,何况二十年前,很多地方根本没装;海堤外侧那片开阔滩面是死角,拍不全。当时能用的画面按流程都交给警方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如果你要查车,可以去老报馆翻旧案剪报,或走交管借历史车流,先靠记忆点去对。手续麻烦,你得有人带。我这里能给的,只到这儿。」

小敏谢过,出来时海风正往岸边里刮,她把围巾裹紧,顺路去了港城老报馆。资料室里的奶茶色灯光让灰层不那麽刺眼,工作人员刘姐戴着白手套,声音压得很低:「找什麽时间段?」

小敏报了个夏季时间窗。

刘姐擡眼像是想起什麽:「上回罗主任带过一位小姑娘来查,自己翻到快闭馆,说找『地方与海』那期的照片。」

小敏道:「她叫胡礼。」

刘姐点头:「记得,眼睛亮亮的。这次我带你走快一点的路。」

她没有让小敏自己摸索,直接把对口的缩微片抽出来,一口气找出几篇相关报导——当天沿海「骤起大风」的通报丶地方版「少年失足」的小豆腐块丶以及一则「度假村暑期安全提示」的短讯,还有两张读者投稿照片:一张远景;另一张是版面角落的小幅照片。

小敏把报尾的摄影署名丶版次与日期一一记下,低声道谢。又借了放大镜看那两张配图:远景里有一个白点停在路边——白面包车?画质太差辨不准,但位置大致对;小幅照片里,栏杆後面似乎站着一个穿红色洋装的小女孩,背後是海线,边角还隐约有白色车尾。她拍了几张备注照,在小幅照片旁标注「红裙小女孩?」以便回去找专人技术放大清理,之後也好对照胡礼同时期的画。

离开老报馆,小敏按老郑给的线去找交管的老同事,一个退休内勤「老秦」。老秦把门只开一半让她进来,第一句就说:「查这种老案不讨好。」小敏笑:「我就问车,帮个忙。」老秦叼着烟:「沿海那天的监控後来合并归档了,想看得走流程。不过先给你个方向:那天下午四点到六点,确实有三辆白色面包车过那个路口,其中一辆16:43短停,17:05又折回来。」小敏眼睛一亮:「能给我时间轴截图吗?」老秦把烟按灭,翻抽屉,掏出一张有些花的打印时间线:「我自己留的备份,别说是我给的。」

小敏深吸一口气:「多谢。」

傍晚风更硬。她在路边拦了车,往度假村的方向回去。半路上,她给胡礼打电话:「我把能问的都问了,先跟你说个大概。」胡礼在家里画室,听筒那头有铅笔在纸上滑过的声音:「你说。」小敏把老郑和老秦各自提供的线索一条条讲:「白面包车牌尾带『7』,当晚有短停又回停;右後尾有一道很大的刮痕,看着像撞过,或者车技不好刮出的;老报馆有一篇少年失足的豆腐块,旁带『知名商界家族』字样。监控死角多,海堤外侧那片开阔滩面拍不全。老郑说能带你找交管走函,但得有正当理由。"

胡礼沉默了几秒:「辛苦你。」小敏笑:「你懂就好。还有件事,我怕那些人死盯你行踪。你先别出面,我再跑一趟,把交管那边的函件口径准备好。」胡礼「嗯」了一声,声音有点轻:「这段时间我就乖乖待家里。你注意安全。」小敏打趣:「放心,我可比你凶。」

挂了电话,胡礼把铅笔搁下,去了客厅倒水。她没有把这些细节发给穆天朗。她只给他丢了一条很日常的信息:「我今天画得还行,晚点去楼下买豆浆。」那边很快回:「我晚回。」

夜里十点半,穆天朗才推门进家。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胡礼蜷在沙发一角,披着薄毯在看画册。他换鞋丶解开袖扣,走过去时动作很轻。她擡头:「回来啦。」他嗯了一声,坐在她身边,手掌覆在她膝上:「今天乖吗?」她笑,眼睛像点了灯:「算乖。」

他沉默一下,目光落在她指尖,「这几天少出门。」她「好」。他又捏了捏她的手:「有事直接说。」她擡眸看他,像要说什麽,最後只换了一句:「你今天看起来累。」他淡淡「没事」。她没再追,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掉袖口的水痕,声音压低:「今晚就把你的人留在这里。」他低低笑了一下,摊开掌心让她握住:「规矩换一个,你只做两件事:吃饭丶睡觉。」她被逗笑:「第三件呢?」他盯着她的眼睛:「抱我。」她「行」,十指扣住他的掌骨,往他怀里缩了缩,心里那些乱线像被一根一根理顺。

特助小周的电话在十一点来到:「穆总,匿名号还在丢暗示,我们已经按图反制。另外您让查的陌生号,初步判断跟上次那个『剪辑音频』是同源,应该是同一拨人。」他「知道了」,挂掉後视线又落回那条陌生信息,眼底的冷更深。窗外风声刮过楼角,他忽然想到一个细节——「见过」如果是真的,那个见面最可能发生在度假村,而不是海边。因为海堤外侧那片开阔滩面靠近死角,监控拍不到,但度假村出入口会有完整的访客记录。那麽,谁用「见过」这个词?对方究竟看到了什麽,还是只是拿着拼凑的碎片来吓人?

他起身去了书房,调出那一年度假村的旧档,指尖在触控板上滑过,停在一列名字上,沉了沉,发了一条指示给法务:「函询度假村物业备份的访客签到表与前台手写备查,年份在××年夏季,重点核对临停车牌与访客姓名,一并调取那周所有出入记录。」又给小周发:「让信息组把『小狐狸』的称呼列为关键词,分析账号关联。」

客厅里,胡礼把毯子拽紧了一点,静静听书房里翻页与键盘声。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小敏传回来的备注照片——模糊报纸配图丶时间线打印丶手写的车牌尾号猜测。她把照片缩小,又放大,最後只在便签上写下几个字:「右後尾大刮痕/牌尾7/再问交管」。她给小敏回了个抱拳的表情,又把手机扣下。

过了不知多久,书房的灯灭了。他走出来,坐到她身边,手臂一勾把她带进怀里。她在他胸前蹭了蹭,半真半闹:「我今天很乖,奖励呢?」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发旋,声音很淡:「明早带你去喝豆浆。」她笑,点头:「成交。」他抱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像要把外头的风都隔在窗外。

夜更深。风从楼缝穿过,像一根看不见的线,把两个人的呼吸拴在同一个节拍上。手机屏幕在茶几上又无声地亮了一下,新的匿名信息弹出:「你以为她真的只是在采风?」他眼神一冷,她伸手把屏幕扣住,低声道:「别看。」他把指尖搭在她手背,语气软:「我不看。」

第二天清早,小敏把更细的口供发来:老郑帮忙打了个电话,说当年有个外包临时司机暂住在港城亲戚家,姓「韩」,口音偏北,右手无名指有一道旧伤疤,说车尾灯被「小孩骑车刮过」。小敏写:「我约了对方下周见。」胡礼回:「你注意安全,我在京等你消息。」她把手机放回桌上,转身时,穆天朗已经系好袖扣,站在玄关看她。她朝他眨眨眼:「去忙吧,晚上我做你爱吃的。」他点头:「少出门。」她比了个OK。

门合上,屋里静下来。她回到画前,拿起铅笔,落下一笔又一笔。海线丶栏杆丶坡。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纸面很轻地说:「只要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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