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她嘴硬的没有认输,可在暮色四合的床榻上,男人却有的是办法让她张口,吟吟哦哦的细碎声响伴随着飒飒的秋风一同融入在了这沉沉的夜里。
…
同顾筠想的不差,紧随而至的中秋,她早已准备的充分,那些礼尚往来的虚礼自然是少不了,而提前备好的礼物也按照礼单上的名字一一送到人府上,全了礼数的同时也维系好了新一轮的关系。
至于那些同顾家往来密切的,需要她亲自走一遭的,她则是拉上了顾筠一道,毕竟场面上的那些话她说的不好,也怕做的不妥帖白闹了笑话。
但就是架不住有人要私下里拱火:
“你费心费力的忙活了这些日子,最後功劳却在我身上?”
如今库房里的东西已经是送一件少一件,她一边清点着数量,头都不擡就漫不经心的回:
“不是你说的我们是夫妻,既如此,还用分彼此?”
顾筠轻嘶了口气,後面的半句话仿若被人噎在喉咙里,真是拿她没了法子,如今巧舌如簧到都会用他的话来堵他的口了,一伸手就将人从地上拎起,已是无奈的口吻换了个话茬问道:
“还没忙完,都不拿正眼瞧我?”
夏琳琅正好清点到一个重要的东西,人是被拎起来了,可眼里心里还全是地上的东西,胡乱的张口就回:
“就好了,就好了。”
话是回了,可一听就是在搪塞他的,毕竟人眼睛还看着别处,顾筠拧着眉圈着人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的视线拉了回来:
“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我,哪有跟人说话还不看人的?”
又来又来,这些日子三不五时的他就来说上这麽一通,弄的是自己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夏琳琅已经深知晾着他的後果,听见此话立即就回眸看他。
哄人嘛,总要有点诚意,再要被人说是敷衍恐就真的是一语成谶了,她回过身来,也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细软的手掌托着他的下颌,没开口,却是先凑上前去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感受到手下的人没那麽浮躁後,她才又说:
“真就最後几个了,你在等等?”
顾筠真被她这句话气的笑出声来,伸手揽着人後腰,抱着人说:
“听你这口气,不像是让我再等等,是让我再忍忍?”
夏琳琅这会站在,顾筠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幅模样,颇有那麽些‘欲求不满’的意思,她勾了勾唇角,学着他的语气,揶揄道:
“顾大人这就忍不了了?”
男人轻嗤一声:“我那是忍不了?只是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出去同人寒暄三四,抛头露面,知道她不爱那种场合,也就欣然接受了她交给他的任务。
“知道知道,喏,最後几个了,李家和王家,都在城北呢,你早去早回?”
明明该是谄媚的嘴脸,却是被她一副人畜无害的笑意填满,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只能捏捏那张脸,又不情不愿的起身。
夏琳琅跟在身後送他出府,两人十指紧扣着,临到门房处时,顾筠就不让她送了:
“今儿外面下了雨,就送到这儿就行。”
侧目看了眼外面,府外的檐廊下还滴着水,夏琳琅点点头,听话的没再坚持,只说了句让他早些回来的话。
“这事儿过了,记得把设宴的事提上日程。”
夏琳琅手心捏了捏他的大掌:“知道了我的顾大人。”
“你可知道大理寺如今都在怎麽传吗?”
阿衡这会套马去还没回来,留给他说话的时间不多,只能长话短说。
她好奇的问:“传什麽了?”
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天天不是在大理寺办案,就是忙着登门拜访好友,不像是成了婚的男人,倒像个无欲无求的修士。”
“噗嗤!”夏琳琅没忍住,笑出声後又赶紧捂嘴。
心里明白他是想说什麽,只是被人‘欺负’了太多次,不想就这麽如了他的意,她只点了点头,含糊的说了两句知道了,话落,就听到阿衡驾了马车过来的声音,谈话也就此打住。
她松手朝顾筠扬了扬下巴,笑眯眯的就回身往府里走。
身後的男人看着空落落的一只手,心里是无比的幽怨,想究竟这会是否要扔下东西回去好好‘教训’她一番?